当孟惜桥顺利返回,准备向耿边云报喜时,突然从身边蹦出两个人来。
“偷生产队里的瓜,胆真够肥的。”
孟惜桥耿边云同时吓了一跳,扭头观看,原来是三猛子和四愣子。两个人不知所措。
三猛子说:“孟惜桥,这个要是把你告到生产队里去,后果你可想而知了。”
四愣子说:“如果你把摘来的瓜給我们哥俩吃,这个事就算了。”
耿边云胆小,听他们这么说,急忙从孟惜桥手里抢过甜瓜塞給他们。
“給你们吃。请你们不要告我们。”
三猛子说:“那就看在边云妹妹的脸面上算了。”
四愣子馋相,三口两口就把甜瓜啃完了,还钩起他的馋虫来了。
四愣子就说:”要不这么着吧,你俩給我们望风,我和三猛子再去摘几个瓜来吃。这甜瓜还是不错的。”
孟惜桥和耿边云相对看了看。两个小子认为是答应了,就悄悄钻进了棒子地。
孟惜桥拉起耿边云的手就跑,说:“快走。”
孟惜桥心里话:白吃了我们的瓜,还让我们給他们望风,想啥呢?
电影已经开始放映了,银幕就架在大队部门前这趟中心大街上。进村口就能看见银幕上的人影。
耿边云说:“惜桥,你看,已经上映了。啥片啊?”
“咱先找个地吧。你跟我来。”孟惜桥拉着耿边云的手,就钻进了人群。
他们来晚了,哪有地啊。他们弯着腰往前边找。因为离着银幕越近,看的越真切。但遭到后边人的责骂。
耿边云就低声对孟惜桥说:“惜桥,咱找个地算了,影响人家看电影,人家骂我们呢。”
孟惜桥不理会这些,还一个劲地往前钻。
忽然身边有一只手拉住了他们:“别找地了,坐这儿吧。”
耿边云低头一看是自己的姨大菊,嫁寺上村。
“姨,你在这里呢。”
“对,我这里有空地,还有两块砖头呢。你们俩就坐这儿看吧。”
“谢谢,姨。我们来晚了。队里一头母牛下了小牛犊,帮我爹忙了。”
“嗯,你娘还好吧?”他们坐下以后,大菊又问。
“好,我娘说寺上集来赶集,到你家去看看。”
“来吧,我割上二斤肉,集上等她。俺姐俩有好长时间不见了,还挺想的呢。”
孟惜桥听着她俩说话,看着银幕上放映的电影。看不懂什么意思。半截里看的,以前没看过这部电影。
孟惜桥就悄声问旁边的一个农民,说:“大爷,这是啥电影啊?”
老农民正抽着烟袋锅,不耐烦地说:“小孩子家,好好看。不就是看个热闹啊,懂啥?”
孟惜桥撞了一鼻子灰。老农民身后一个小年轻的说:“朝鲜片,看不见的战线。”
老农民吐出一口浓浓的烟雾,呛得小年轻的直咳嗽。说:“啥不见的,这不看见了。好好看,别说话。影响别人。”
小年轻的吐了吐舌头不言语了。
孟惜桥还真没看过这部朝鲜谍战片。看的是半懂不懂。
耿边云更是看不懂了。看着看着就磕睡了。
孟惜桥提醒她,兜里有干粮,并把从菜园里拔的两棵大葱递给她。
耿边云掏出干粮吃了几口,咬了两口大葱。辣得眼泪都掉出来了。
但还是挡不住磕睡,一会儿又睡了,并且靠在孟惜桥身上。
孟惜桥没再叫醒她。而是坐稳一动不动,让她靠着,不惊醒她。
电影还在放,银幕上过来过去的人影,在孟惜桥眼前晃,他也看不清楚演的是啥。
耿边云好像是睡熟了。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脸正朝着他的耳朵,从鼻空里呼吸吹出来的热气,正吹到他的耳朵眼里,痒痒的。
孟惜桥不敢动弹,怕惊醒她。耿边云刚才吃过葱,还有一股大葱气味也飘过来。孟惜桥用眼角余光斜视了她一眼,就见她靠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张熟睡的脸,红红的,睡得安逸安详。
孟惜桥忽然很责任的想,让她依偎于永恒的臂弯里,给她一个免惊扰的地方。
孟惜桥掉下了两滴眼泪,可能是自己感动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