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云源赶到的时候,那只小雷豹已经被大鸟开膛破肚,给吃掉了。
他内心毫无波澜,不过是一只雷豹,替代的可以有很多。
他没想到的是,无论给她布置多么艰巨的修习作业,无论给她多么重的责罚,也从来一声不吭、不掉一滴眼泪的她,跪坐在白骨露出的小云豹面前,第一次出现了有别于冷静的样子。
她呆呆地看着地上的尸体,大滴大滴的眼泪从眼睛里滚落,颤抖着手死命抓住剑至泛白。
他不能理解。这个小雷豹他记得,自己交给她应该不过一个月。
一个月的感情会有这么难以割舍吗?
“物,各有命。”
云源如是说道。
就连他,也逃不开命运的齿轮。
“可是师傅,”她转头,“明明是我不会御剑,是我没有来得及保护它,是我失职没有关好笼门,为什么还要用物各有命来逃避我间接导致的后果?”
他有些惊讶。
他第一次从她的眼睛里看到普通小女孩儿的脆弱和执拗,接受不了生与死的分别的绝望。
当然,她说的话在他看来,依旧十分稚气。
这个世界上,本就是弱肉强食,就算是在多么强大的父母庇护下长大的幼崽,也不可能避免绝对的存活,世间的变数太多,一定的弱者必然被淘汰和被牺牲,为了维持万物的自然运行。
虽然有着绝佳的根骨,但她始终还是个孩子,有这么些想法也很正常。
他这么想着,也这么说了。
果然,她悟性很高,很快就不哭了,静坐在那儿。
“午后记得到剑场来。”
他布置下任务就打算离开。
“可是师傅,这不仅仅是万物里的幼崽,还是我的雷豹。”
她说的声音很低,可是他还是听到了。
他顿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