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锦绫一边听着朱儿申辩，一边用余光去看赵郁的表情。
果然如方锦绫所料，赵郁只是微微蹙眉，如旁观者一般站在一旁，仿佛朱儿所说的皆与他无关。
任何人被当众如此责骂至少也会愤怒吧，更何况他是个王爷。
“够了，”方锦绫不想放任朱儿再肆无忌惮地说着逾矩的话，厉声责问道，“什么时候我做事容你置喙！你的那点心思昭然若揭，还敢在这里说什么是为了我。当你每次说到二殿下时眼睛里放的光就足够出卖了你的心思，你早就想跟着我嫁入贤王府，再靠丁点姿色盼着求个侧妃当当。我方锦绫现在明确地告诉你：你做梦也别想从一个丫鬟一步登天爬上王爷的床！”
此话一出，林柔萤猛然感到一阵凛冽的寒意。
她条件反射抬头，当即发现方锦绫并非在对朱儿说这句话，而是死死盯着她，目露凶光。
在方锦绫的威慑下，林柔萤瑟瑟地低下了头。
朱儿还想辩驳，却见方锦绫眉目已冷，眼里已有了狠厉之气，便不敢再说。
方锦绫：“白先生，我听说您在暗渠有个歌舞坊，不知道还收人吗？我看朱儿生的模样不错，又从小习武身段很好，不如就送她你那里学学如何？”
“好啊，我哪儿正缺这样的姑娘，”白仙洛轻笑着答道，“到了我那儿想要攀上高枝不用这么坏的心思，暗渠的客人们都是应阳城的贵胄，运气好被赎了身当个官家小妾并不难。”
朱儿一听，立即死死叩头在地上：“小姐，小姐，是朱儿一时迷了心窍，求小姐不要将我送去暗渠！”
“这你也不想，那你也不要，朱儿，你以为我真的会给你再多一条选择吗？！”方锦绫走到姜岸身边，一把抽出他腰间的匕首，直接扔到了朱儿面前，厉声道，“现在在你面前就这三个选择，一是自己去死，二是吞下白先生的蛊虫，三是送你去暗渠，自己选吧。”
朱儿浑身颤抖地盯着地上的匕首，伸手去抓，却在最后一秒收回了手：“小姐，朱儿愿意服下白先生的蛊虫……”
“选了就不要后悔，”方锦绫瞥了一眼林柔萤，冷笑了一下，“姜岸，把朱儿带到院里去，陈公公你去把王府里的下人们都给我叫到院子里来，所有人全部观刑！”
“是是，我这就去！”陈怀礼偷瞄了一眼赵郁，见他没有反对，赶紧往王府里走。
姜岸单手从地上拽起腿已经吓得发软的朱儿，拖着她走进王府。
白仙洛跟着姜岸大大方方入了府。
府门前就剩下方锦绫、赵郁和林柔萤。
方锦绫抬着下巴走到赵郁面前，嘴角微微上扬：“王爷，您昨夜说我从今儿开始就是这王府的女主人，那我现在要当众惩治犯了规矩的丫鬟，您没有意见吧？”
赵郁平静地点头：“随你心意。”
方锦绫看不出他的心思，他不怒不气、不以为意的模样让她心上更气了几分。
赵郁没多说什么转身拄着拐往王府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