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万物多有美好之事,然当厄运降临之际,一切曾经的美好也易随之毁灭。”
王桂生平无甚大志,自高中毕业后便整日无所事事,整日里不是混吃便是等死,身材瘦小的他就是在周边混的小混混里也是整日挨打的那种。唯独一个勇、义字当头,大复仇主义深埋血脉深处,以直报怨、以德报德的性格让他在道上也混出了名声。
毕业后如此三、四年光阴匆匆度过,王桂仍未找到一份像样的工作,尚未结婚生子,眼看着王桂如此混过自己的光阴年华,王桂的父母二人含泪卖掉住了二三十年的房子。只为给王桂盘下了一家杂货店,让孩子在这大渊市有个立足之地,夫妻二人齐齐回了老家。
“哟,那不小....小..小啥来着?哦,小王八是吧,过来给大爷看看你这几天的赚的怎么样?”几个同样不入流的混混言笑嘻嘻的招呼着王桂,他们能肆意呼喝王桂的唯一底气就在于他们人多。居民们聚齐排斥他们,真正的黑社会也看不起他们,只是将他们当做狗来使唤,他们能获取那丁点可怜自尊感的地方就是欺负这些势单力薄的商家了。
混混几人吹着口哨进了王桂的小店里,手脚极为不干净,随手一拂货架上几个小物件便进了他们的衣袖里。王桂只是低头做没看见。只是已经洗白了,之前道上的人实在不好再去联系了,附近知根知底的街坊又知道他以前在道上混过,不敢过来和他深交。这几个王八蛋以为他形单影只,在这一带没什么人帮忙,况且之前还是混混出身,没人会来给他主持公道才敢这么肆无忌惮,敢来他的店里打秋风。
走在最前的混混眼前一亮,王桂的这家小店平时尽是收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低收高卖之后还真能给他倒腾出一点钱来。尽管王桂将收来物什放的乱七八糟,但他还是看到有块乌金色的手表压在最下面,还是给他瞅到缝了。道上混了好几年,本事没练出多少,这小偷小摸做的事做的可真不少,他一眼就看出那手表价值不菲,之前遥遥看到城西那块儿的老大手上戴的就是这表。
多了不敢说,但是这块表转手卖出去起码也能值个小几千。
带头混混上前一把抄起乌金手表,“这次就不来揩你油水了,这块表看起来不错,给彪哥我戴个几天就还你。”
王桂脸色一点一点沉了下去,说是借去戴几天。他敢打包票,光是出门转个弯,这块表就会给那混混卖掉,自己再别想看到他。这块表来路可正,不比那些混混出手给他的那些黑货,倒腾出的钱不会打一点折扣。这帮人倒是狮子大开口,毫不含糊的明抢啊。
嗙!
王桂一言不发,扬起拳头就砸在那彪哥的鼻梁上,他知道这群人的德性,不拿走这块表是绝不会收手的。若非是父母二人含泪相劝,他绝不可能甘做一个小小的杂货店店主,现在这伙人欺到他头上,真拿这儿当他们进货的地儿了?
彪哥被一下锤的七荤八素,好半天缓过神来已经吃了好几拳。手下意识的朝着鼻头上一抹,滴滴落下的恰是那猩红的血珠。
“草,这王八犊子还真敢动手!今天老子就废了你!”
彪哥口中骂骂咧咧招呼其他混混上前,自己却是不做声色的悄悄往后退。
王桂只是死盯着彪哥,任凭其他人拳脚如雨点般落在他身上,咬死朝着彪哥身旁凑。身旁几个混混抽冷子给王桂来了几下重的,衣服都已经被打得破破烂烂,若是掀开一看就能发觉皮肤底下的淤青迅速的长出来。
身子一猫,王桂躲过几人围追堵截,一脚将彪哥踹倒,随后就骑在彪哥腰上一拳拳死命的砸下。
而此时,他的脑后有根铁棍正在急速接近。
咚!
王桂蓦然遭受重击,身子骨似是被人抽走了般无力的瘫软了下来,后脑处则“滋滋”的流淌出鲜红的血。几个混混脸色一僵,转头看向刚刚放下铁棍的那个混混,没有想到他会下手那么重。
手持铁棍砸向王桂的混混面色也是僵住了,他也只是一时心急想赶紧解决这个麻烦,可没想永远解决这个麻烦啊!
彪哥从王桂身下翻出来,几人往王桂处凑上一看,整个后脑已然变形,任凭他们几人如何摇晃王桂都没有做出反应。彪哥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往王桂鼻下一探。
糟了,呼吸都停了!
几人神色慌张,乱成一锅粥,而那彪哥神色阴鹫。“慌什么,多大点事!”,低声呵斥那几个混混。强压下最初的慌张之后,他发觉这是个机会。这王桂在大渊市没有认识的熟人,就是莫名失踪了也无人会理会。处理好这件事情,大哥也能高看他几眼。如此想来,彪哥眼底甚至变得火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