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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江山第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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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回(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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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刘崇来到马棚,养马官连忙趋上前去,行过礼后,笑道:“陛下又来瞧马儿了?”刘崇斥道:“甚么马儿?它是自在将军,它是品秩比你高多了,小心伺候着,要是掉了一跟根毛发或是少了一两肉,朕唯你是问。”养马官忙说不敢。刘崇走上前去,抚摸黄骝马,道:“马儿,马儿,你除了不会说话,比有的人还通人性。”养马官提醒道:“陛下,它不是马儿,是自在将军。”刘崇连连点头,道:“是是是,是自在将军,不是马儿。”养马官问道:“陛下要不要骑上去遛几圈?”正在这时,刘承钧神情慌张而来,道:“父亲,大事不好了。”他是刘崇之子,即即北汉太子。今年二十五六岁年纪,面色白净,身形高瘦。刘崇皱眉道:“甚么大事不好?”刘承钧道:“周军兵临城下,把太原城团团包围了。”

刘崇又急又怒,问道:“你看清楚了?”刘承钧道:“儿看清楚了,真真切切是周军。”刘崇咬牙切齿道:“柴荣,你欺人太甚了。”刘承祐问道:“父亲,周军重重围困,是战还是守?”刘崇愁眉苦脸,摇头叹息道:“高平一战,损了一半兵马,张元徽也阵亡了,国势大不如前,能与之一战吗?”顿了一顿,又道:“立刻加派军马守城。”刘承钧应声说是,刘崇又道:“去城上瞧瞧。”父子二人登上城楼,但见城外周军密布,正在安营扎寨,似乎有长住的打算。刘崇心中大奇,自言自语道:“周军不急于攻城,却忙着安营扎寨,意欲何为?”凝目扫视,认出是符彦卿的旗号,顿时恍然大悟,符彦卿只是前锋,周军精锐一定在赶往太原的路上。符彦卿都出马了,柴荣一定在后面。他想了又想,决定试探符彦卿的口风,当下大声道:“城外是符将军吗?”

符彦卿得报,于是骑马行至城下。刘崇道:“符将军,久违了。”符彦卿点了点头,道:“阁下别来无恙?”刘崇故意大声而笑,显得底气不足,道:“朕虽六十岁了,可是身体健朗的很,只怕比之将军有过之而无不及。”符彦卿道:“阁下一路从高平跑回太原,如此体力,许多年轻后生都自愧弗如,符某更是甘拜下风。”言下之意,刘崇逃跑的功夫天下一流,无人能及。刘崇受此讥讽,虽然恨不得当即下令万箭齐发,射杀符彦卿。脸上却不动声色,哈哈一笑,道:“符将军过谦了。”刘承钧眼见父亲受辱,沉不住气了,道:“姓符的,敢不敢与我大战三百回合?”刘崇小声道:“他使的是激将法,不要中计。”刘承钧道:“父亲忍得下这口气,儿却忍不了。”刘崇叹了口气,道:“敌强我弱,这口气不能忍也得忍。”又对符彦卿道:“将军既然兵临城下,不知为了甚么?”

符彦卿见他明知故问,心中冷笑,道:“自然是来攻打太原的,总不是带着这许多兵马与阁下叙旧来的。”刘崇昂首大笑,道:“太原城墙既高且厚,号称天下第一坚城,想攻破太原,简直是痴心妄想。”符彦卿朗声道:“吾皇天威煌煌,御驾亲征,三军士气如虹,天下无敌,无坚不摧,踏破太原城易如反掌。”两人话不投机,于是各自离去。

只要大难临头,刘崇理所当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辽国叔叔,当下遣使,卑辞厚礼,再一次请辽国看在叔侄情分上,出兵相救。在等待回信的时候,他没有坐以待毙,而是下令加固城墙及城门,全城军民悉数出动,夜以继日。原本就又高又厚的城池,更加固若金汤,易守难攻了。不仅如此,还准备了许多石块、弓箭、巨木、热水,以为守城之用。

五月初三,柴荣率领大军逼进太原,符彦卿带领诸军校,在二十里外相迎。远远就看到了柴荣的皇盖伞,符彦卿知道柴荣带领三军将士到了,于是和诸军校肃立于路边。数万周军绵延数里,宛如一条长龙蜿蜒而来。符彦卿带领诸军校行礼道:“臣见过陛下。”柴荣看了看岳父,微笑道:“卫王免礼。”言罢下马,又道:“这些时日,刘崇有甚么动静?”符彦卿笑道:“刘崇给陛下打怕了,一直龟缩于城内,不敢出城搦战。没有诏令,臣只是围困城池,并没有攻城。”柴荣眺望远方孤零零的太原城,道:“刘崇啊刘崇,你没有想到会有今日罢?”符彦卿道:“陛下一路鞍马劳顿,请先到臣的军帐中歇息。”柴荣道:“我不累,先去你的帐议事。”

众文武大臣紧随柴荣之后,走进符彦卿的军帐。柴荣坐于上首,众臣则坐于下首两侧。李重进问道:“陛下,该怎么打,下诏罢。”柴荣在路上就想好了,当下道:“太原是刘崇的老巢,攻破太原,别的州县就不攻自破了,因此重兵攻打太原,四面攻城,十五日之内务必拿下。”众将并没有十足把握,可是又不敢反驳,只得齐齐望向符彦卿,希望他能够向柴荣进言。众将的心思是,他是国丈,就算说错了话,柴荣也不会怪罪。符彦卿知道众人的心思,众目睽睽之下不好装傻充愣,只得小心翼翼道道:“陛下,太原城池坚厚,易守难攻,十五日之限是不是急了?”柴荣沉吟片刻,道:“那就再延迟五日。”顿了一顿,又道:“朕自领中军,攻打南门。”此言一出,众臣悉数反对。张永德道:“陛下乃一国之君,怎可亲冒矢石,只身犯险,攻打敌方城池?陛下的中军大帐应设置在十里之外,臣请命攻打南门。”众臣纷纷应声说是。

柴荣见众臣反对,只得作罢,道:“李重进,你攻打北门。刘词,你攻打东门。符彦卿,你攻打西门。史彦超,你率领一万马步精兵,驻守忻口,防备辽军突袭。”众将纷纷站起说是。柴荣微微一笑,道:“既然到了太原,该会会刘崇了。带上刘崇的黄盖伞,大家都跟朕去会会他。”

太原城给符彦卿的军马围的水泄不通,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刘崇早已意志消沉,丧失了决战的勇气和信心,除了加紧防备,就是长吁短叹。每每想起高平之战,败得莫名其妙,都悔不当初。既悔恨当日柴荣单枪匹马冲来的时候,鬼使神差的退却了,又悔恨不该招惹柴荣这个大魔头。杀人不过头点地,自己已经认栽,柴荣却还不依不饶,简直就是欺人太甚。面对柴荣这个强悍之极的敌人,他是无计可施,想破脑袋也没有行之有效的良策。就在他心神不宁,坐立不安之际,刘承钧及众文武大臣神色惶恐而来。刘承钧道:“父亲,城外又来了大部军马,看样子是柴荣到了。”刘崇原本每天都过的提心吊胆,害怕与柴荣见面。可是越怕甚么,就越来甚么,柴荣终于还是如期而至了。刘崇惊闻讯息,浑身一抖,似乎被胡蜂蜇了一针。眼见众臣有的愁云惨雾,有的如丧考妣,猛然醒悟,心想自己好歹也是一国之君,怎能在众大臣面前扫尽君王的气势威风,于是镇定下来,当下道:“该来的终归会来,躲是躲不了的。柴荣远道而来,朕去会会他。”

众大臣簇拥着刘崇登上城楼,但见城外周军战旗如云,又增添数万军马,心中不禁倒吸凉气。柴荣认出了刘崇,大声道:“刘崇老贼,你认得这是甚么吗?”言罢一指当日被遗弃的皇盖伞。刘崇一眼认出正是自己的黄盖伞,道:“是我的黄盖伞,请还给我。”柴荣朗声大笑,却不回答,下令道:“把刘崇老贼的黄盖伞给烧了。”那兵士扔下黄盖伞,拿来火把点燃。顿时火焰熊熊,眨眼之间化为了灰烬。柴荣此举意在提振己方威风,灭掉敌方士气,数万周军当下扯起嗓子欢呼呐喊喝倒彩,及尽嘲笑之能事。刘崇亲眼目睹自己的黄盖伞被付之一炬,而无能为力,不啻给当众打了一记响亮的耳光。他气急败坏,一张老脸涨的通红,半天憋出一句话,道:“柴荣,你欺人太甚。”柴荣面若冰霜,冷冷道:“你趁着先帝殡天,朕刚刚即位,龙椅都没有坐热的当口,悍然入侵,你难道就不欺人太甚吗?”刘崇被问得哑口无言,倒是刘承钧年轻气盛,忍无可忍道:“柴荣,你别以为兵强马壮就能为所欲为,须知太原城不是豆腐做的泥捏的,纵然千军万马也无法撼动分毫。自古以来,两军交战,没有一定胜的一方。汉军早已磨刀霍霍,枕戈待旦,数万将士抱着必死的决心守城。谁胜谁败,还是未知之数。你倒行逆施,必遭天谴,说不定太原城就是你毙命之地。”柴荣怒道:“不攻破太原,朕绝不罢兵。”就在马上下诏,即刻重新部署军马,明日攻城。

是夜繁星点点,夜色苍茫,天地之间一片静谧。周汉双方都陈兵数万,大战一触即发,宁静之中隐藏着无限杀机。周军军营里人喊马嘶,各军来往,做着攻城的准备。汉军也没有闲着,加紧往城上搬运兵器弓箭,做防守的准备。

大殿里烛火通明,刘崇连夜召集众大臣商议对策。刘崇道:“柴荣以举国之兵包围了太原,那是不想给咱们留活路,除了殊死一搏,咱们已经无路可退了。”刘承钧道:“趁周军立足未稳,儿想领兵偷袭,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刘崇摇头道:“此法不通,周军正要乘虚而入,若是大开城门,正中了柴荣的下怀。敌强我弱,唯有以逸待劳,严防死守。”宰相郑珙道:“陛下所言极是,为今之计,以逸待劳方是上策。凭借太原城墙坚厚之利,三军将士视死如归之志,足可坚守三五十日。周军眼下虽然气势汹汹,但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待到周军气势衰竭,再加上辽军大举增援,趁势反击,必能杀得周军落荒而逃。”

刘崇道:“卫融出使辽国有些时日了,怎么还没有消息?辽国究竟会不会出兵?”宣徽使陈光裕道:“太原城给周军围的水泄不通,即便有消息,也传递不进来。”刘崇被逼到了绝境,端地束手无策,把全部的冀望寄托在辽国身上。然则消息阻塞,到现在还没有卫融的一份回信,不禁一阵心烦意乱。郑珙道:“陛下宽心,辽国一定会出兵的。”刘崇叹道:“就怕辽国这次不肯出兵。”担忧之情,形于辞色。郑珙微微一笑,胸有成竹道:“陛下多虑了,辽国不会坐视不管,一定会出兵的。不为咱们汉朝,为他自己也会出兵。”刘承钧不明就里,问道:“相公此话何解?”郑珙不答反问,道:“太子殿下想想,天下何等局势,于辽国最为有利?”刘承钧沉吟片刻,道:“当然是天下分崩离析,个个国势羸弱,才于辽国最为有利。”郑珙颔首道:“太子殿下见地不凡,所言端地一针见血。一旦太原城破,大周国势大增,也就成为了辽国的强敌。辽国会眼睁睁的看着身边凭空多了一个虎视眈眈的强敌,却无动于衷吗?因此臣敢断言,就算咱们不求救,辽国也会毫不犹豫的驰援。只要能守到辽国军马到来,太原之危就雪消冰融了。”刘崇把辽国视作救命的稻草,心中暗暗祈祷,辽军现在就从天而降,杀得周军落花流水。

周军大军压境,刘崇整日担惊受怕,早就不堪重负了,这时脑中灵光乍现,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道:“太子,皇位迟早都是你的,朕欲现在就禅位于你。”此言一出,在场诸人无不匪夷所思,难道柴荣会因为他的禅位而退兵?这个馊主意和高平之战忽然退却,如出一辙,一样的莫名其妙,一样的不可思议。刘承钧却是惶恐不安,当即跪下,道:“陛下春秋鼎盛,儿并无擅权之心,陛下何出此言?陛下这么说,还不如现在就赐儿自尽。”言罢痛哭涕零。原来刘崇这些时日一直杯弓蛇影,疑神疑鬼,无缘无故提出禅位之说,刘承钧以为受到了猜疑,因此难以自安。刘崇见他误会了自己,道:“太子安心,你我乃是父子,骨肉连心,朕没有猜疑你。只是朕年岁大了,许多事情已然力不从心了。迟早都要传位于你,早总比迟好。”刘承钧坚辞不受,顿首道:“请陛下收回成命。”

正说之间,远方传来号角战鼓之声,四面八方,清晰入耳。原来不知不觉之间,天色已然大亮了。刘崇大吃一惊,失声道:“周军要攻城了吗?”一名太监神色匆匆而来,颤抖着声音道:“陛下,大事不妙了,周军准备攻城了。”刘崇仰天长叹,道:“周军终于要发动攻势了。”刘承钧毅然道:“国难当头,儿要与将士们一同守城,共度国艰。”刘崇心中颇感欣慰,道:“太子志气可嘉,不过还有更要紧的事等着你做,守城的事交给将士们罢。”顿了一顿,又道:“走,随朕出去瞧瞧。”

出了宫殿,登上城楼,但见周军分为四个方阵。呐喊声中,四个方阵齐步并进,如同巨大的乌云一般逼进城池。刀枪耀眼生花,战旗遮天蔽日。周军气势磅礴,先声夺人,压得刘崇几乎喘不过气。柴荣自领中军,虎目怒视,高擎令旗,用力一挥,这是攻城的命令。号角吹得更响,战鼓擂得更急。四面八方的周军挥舞刀枪怒吼着奔向城池,有的搭起长梯攀援而上,有的抛掷绳索往城上攀爬。另有兵士合力扛着巨大的圆木,撞击城门。符彦卿自围困太原城以来,一刻也没有闲着,早已制作了无数的长梯绳索,以备攻城之用。

汉军虽然不敢开门搦战,可是也绝不会坐以待毙。为了活命也要背水一战,置之死地而后生。有的射箭,有的抱起石块往下猛砸,有的则倾倒滚水。柴荣阵前斩杀樊爱能等七十余名官将,严明了军纪,而且亲自督战,三军将士没有一个敢于懈怠。虽然彪悍勇猛,前赴后继,怎奈太原城实在是太高了,大多攀登不到一半,就被羽箭射中或者被从天而降的石块砸中,再就是被滚水泼中。汉军居高临下,占尽地利之势。而周军仰攻,没有丝毫便宜可占,吃着大亏。

战至午后,周军伤亡过千,损失不可谓不大。柴荣深知一鼓作气的道理,非但没有下令退兵,反而催的更急。在他看来,纵然太原高如泰山,坚似铁板,也不过是一座城池而已,天下就没有无法攻破的城池。数万将士四面八方,猛攻猛打,只要任何地方撕开一道口子,城破在即。再说他素有今日事今日毕的习惯,今天能做的事绝不会拖到明天。今天能攻陷太原,哪怕不吃饭不喝水不睡觉,也要一鼓作气拿下,绝不能拖到明天。

可是战至黄昏时分,太原城依然岿然不动。三军将士使出了浑身解数轮番猛攻,柴荣都看在眼里。打了一天,将士们又累又乏又渴又饿,疲惫不堪,攻势衰竭,再打下去,徒增伤亡,柴荣只得下令罢战。残阳似血,寒鸦哀鸣。战场上到处都是断箭损刀,伤兵痛苦**,被人搀扶着返回营地。汉军防住了周军排山倒海的轮番猛攻,士气大振。舞动刀枪旗帜,欢呼雀跃。

高平之战,刘崇铩羽而归。赶走入侵之敌,打了胜仗,柴荣本可下诏退兵。但是他愤恨刘崇奸诈狡猾,咄咄逼人,因此决意亲征太原。乘胜追击,一鼓作气,戬灭这个不共戴天的死敌。因为事起仓促,携带的粮食不多。后续的粮草军需要从开封等处转运至战场,道路遥远,长途跋涉。一旦战事僵持不下,随时都会断粮。没有饭吃,军中会有哗变的危险。因此无论如何,都要速战速决,越快攻破太原越好。他深知其中厉害,毫不松懈,日夜督战。周军夜以继日,猛攻五天五夜,可是仍然止步于城外。城里与城外,看似一步之遥,近在眼前,却如同天堑一般,难以跨越。除了伤亡与日俱增,士气也开始低落消沉,走下坡路了。

这日收兵之后,柴荣召集众将议事。起初每个人都踌躇满志,于此战志在必得。信心满满之下,觉得大军压境,势如破竹。就算太原再怎么固若金汤,也难挡长刀利剑。可是打到今天,太原城仍是岿然不动。有的不服,有的沮丧,李重进更是恨得紧咬牙关。柴荣扫视众臣,但见李重进满脸胡子拉碴,或是上火的缘故,嘴唇上生了火包。张永德双眼通红,嘴唇干裂,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圈。符彦卿神情憔悴,面色大不如前。王溥乃是文官,虽然不必冲锋陷阵,但是参赞军机,军中的每件大事小情都离不开他,比起诸将,肩上的担子丝毫不轻,也熬得鼻青脸肿、乌眉灶眼。柴荣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每天睡觉不足两个时辰,已然熬得眼圈发黑,肝火旺盛,牙龈肿痛,一嚼东西就疼。

柴荣道:“日夜攻城,将士们都疲惫不堪了,明日休战一天。”李重进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再猛攻几天,我想太原城必破无疑。这个节骨眼上,不能休战。”柴荣其实比任何人都不愿意休战,但是士气受挫,不休整一天也不行,当下道:“休战一天,也是为了日后更快攻破太原。大家也都累了,也该停下来喘口气了。”张永德道:“陛下,臣觉得这么打下去不是办法。”柴荣问道:“你有甚么主意?”张永德道:“汉军居高临下,以逸待劳,咱们仰攻,实在是太吃亏了。须得想个办法,诱使汉军出城。只要汉军出城,必败无疑。”其实柴荣也一直在琢磨这件事,与其硬碰硬,徒然损兵折将,不如施展计谋,出奇制胜。正所谓‘兵者,诡道也’,能出奇制胜,何必硬拼硬打?张永德之言,正与自己不谋而合。只听得张永德续道:“臣想某日佯装攻城,然后忽然退兵,刘崇不知是计,必然出城追击。只要他上钩,军马立刻反扑。”

符彦卿道:“刘崇此人,臣知之甚深,素来生性多疑,只怕未必会上当。”张永德道:“不试一下,怎么知道他会不会上当?”王溥道:“我虽是文臣,但是觉得可以试一试,粮草不多了,须想个办法速战速决。”柴荣问道:“粮草还可以维持几天?”王溥伸出手掌,道:“再怎么省吃俭用,最多也只能维持五天。”军中一旦断粮,势必不战自败。柴荣道:“立刻催促王朴,要他火速转运粮草。”王溥道:“臣每天都在催,王朴来信说明,一来路途遥远,粮草转运困难。二来各地年年歉收,急切之间,筹集不足所需粮草。”柴荣双眉紧锁,道:“是啊,必须速战速决,否则就骑虎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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