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带身份证,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姚月。”
他看着我。
“那我就可以把东西给你。”
他打开柜上的一把锁。
“三年前,那时梁大姐还没有脑溢血。有一天晚上,她带着自己的孙子在小区的门口散步。就在我这个传达室门口,我看到两个穿着一种很奇怪的衣服的年轻人,一男一女,在那边和梁大姐说话。但是离我还是有距离,我听不见他们说什么,只是看到梁大姐的神情似乎很慌张。说到后来,那两个年轻人似乎和梁大姐吵了起来,把她那个孙子都给吓哭了。我正想出门看看什么情况,那两个年轻人忽然就走了,那个女人临走的时候,好像说了一句你自己的命你自己留着。我走到那边的时候,梁大姐的样子似乎非常害怕,不断的问我屋子里有没有开水。我就把她带到这里,倒了一杯水给她,问她那两人是谁的时候她也不说,只是告诉我,绝不要把今晚上的事告诉别人,连她的儿子都不要说,除非三年后有个姓姚的人来找她,才可以告诉她,并且拿出了这样东西,让我交给那个来找她的人。”
他从柜子里面的抽屉拿出一个像是女孩子头戴的发卡。
“就是这个发卡。”
我接过来这个发卡。从它的式样和成分,我感觉这并不是什么有钱人家的女孩戴的东西。
“那她有没有说什么别的话。”
“没有,她只是告诉我,让我把东西交给你就好。后来我见过她很多次,但是她从来都没有和我说过这件事,这件事好像就是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那她春节临死之前,也没有和您说什么吗?”
“没有。那天好像是正月二十一吧,我那天正好有事回老家了,让这边的一个人给我代班。等我回来之后,他家那边都出殡过了,我还是听他们说,才知道梁大姐已经走了。”
‘“那他儿子一家是什么时候回老家的。”’
“三月。他们房子是急售的,等于梁大姐走过之后房子就卖了。我也不知道原因,干我们这行,人家不说,我们也不问。今天你来找她,我忽然想起来这件事。也算是我完了一桩心事。”
“好的,谢谢你师傅。”
“没事。”
我将那个发卡放到我的口袋里,走出锦瑟家园的门口。天忽然开始阴了起来,一阵冷风过去,一滴水珠落在了我的头上。
“韩语。”
我回过头,一个男人正站在对面的一颗梨花树的下面。他阴沉的脸色就和这天一样昏暗。
我和他远处的一处巷子。阴曲回头看着我。
“我知道你现在遇到了一些事,但是我希望你明白,既然你已经身为一个牛头,你就只能做一个牛头该做的事,你有你的责任,而且有些事,不是你的范围,你就不应该问。”
“可是我想知道,吕静到底去哪里了。”
“这不是你应该问的。他自然有他的去向,对你来说,这些事本来就是和你无关,你不需要干涉已经被安排好的事。”
“可是我感觉到他很冤屈,而且十年前陈家花草失火案一定有着很多的冤魂,我想那些死去的人,他们有权力。”
阴曲摇摇头。
“韩语,你只是一个牛头,而不是阎罗。而且,就算你是阎罗,这件事,可能你都处理不了。”
我抬起头看着他。
“您的意思是这件事很复杂?”
“我的地位太低,但是我只能告诉你,及时收手,否则,你会万劫不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