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符看着小孩子们写写画画,有些奇怪,“你识字?”
“小时候村塾里偷学了点儿。”
聪明好学的人设得立住了,不然无根之源才让人觉得可怕。卫符道,“我知你对大将军有气……”
“不敢,小子怎敢对大将军有气,先生莫要害我!”
“大将军不是小气之人!”
“那不是可以放肆的理由!”
卫符哑然,这哪里是不懂,分明很精明,却还是写在脸上,摆明了生气。“王继威所作所为,按律当斩,满堂将军都为他求情,大将军能如何?由乱入治,不是一朝一夕能做成的。”
乱世之中,尽是些骄兵悍将,文官势弱,武夫猖狂,云舟有些理解。见云舟不再抬杠,卫符道,“可愿意当官?”
云舟点头,“愿意,但芝麻小官不当。”
卫符脸黑,“还嫌官小,你知道有多少人抢着当官!”
“旁人是旁人,我是我。”
就要做那不一样的烟火,不当官,怎么去扳倒这些王继威们。刚才看他们的眼神,恨不得将云舟生吞活剥。当官既是为了除害,也是为了自保。
“那好,你等通知。”
卫符出了门,听见外面有人禀报,“冯太师求见大将军。”
周蔚道,“请。”
冯逸明在女公子的搀扶下,进了小院。周蔚指了指石凳,“太师请坐!”
冯太师稽首行礼,“老臣替永安百姓拜谢大将军。”永安的天晴了,杀了些抗命的骄兵,全都退守禁卫营地。军队是头凶兽,必须有人控制。
“太师此来,不止这件事吧。”
冯太师道,“太后托老臣询问,大将军意欲何为?”
大军守住皇宫,就这么晾着,皇宫早就人心惶惶。是杀是剐,倒是说句话,这样吊着,反而让人害怕。
“老夫能意欲何为,当然是迎回陛下,重塑朝纲。”
现在的陛下,早就被吓破了胆子,仓皇逃窜,怎敢回京?冯太师无奈道,“大将军当早做打算,早定人心。”
“报!”
李重远近身耳语,周蔚脸色变了变,悲痛道,“陛下啊,来人,去皇宫。”
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云舟刚出门,便被周蔚点名,“我孙儿暂住你家,好生看顾,怀卓留下。”
冯婉抬头,惊愕看着云舟。冯太师急冲冲跟了出去,却见众人簇拥着周蔚兴奋地飞奔进皇宫。
“卫司马,你为何不去?”
“大将军自有分寸,太师很着急么?”
冯太师万分着急,深怕局势进一步不可控,卫符道,“去找台轿子,送太师进宫。”
云舟诧异地盯着卫符,“卫先生不着急?这可是泼天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