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刘家从这几位来了以后就开始变了,甚至刘生都成为了这些事情里的一部分!
刘家以纸坊生意为主,家中大大小小的事皆有旗元做主,刘生是出了名的疼夫人,如他所言,娶到这么好的一个夫人是他修来的福气,所以他尽管撒手把家里一切事物给旗元打理,旗元也是不负人心打理得仅仅有条,从未有过半点差池。
老刘头和他的儿子们到刘府已经有一段时日,农历七月十五,鬼节当天,因为徐胜渊的提醒,南莫城里家家户户都早早就熄灯睡下了,刘家也不例外。
从古以来一直都流传着一种说法,鬼节夜晚在街上游走的分不清是人是鬼,毕竟人鬼殊途,相互冲撞了,对谁都不好。
旗元帮刘生脱下外衫,刚吹灭灯,还没等两人躺下,院中忽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那声音窸窸窣窣还伴着有铁锹磨地刺啦的划声。
刘生觉得有些不对劲,想要起身一探究竟弄个明白,就听到老刘头说:“你们三小点声,要是吵醒了刘生,咱们可都完了!”说完紧跟着一个巴掌声就没了动静。
刘生觉得甚是蹊跷,老刘头这一家到底是要做什么,披了外衫就悄悄的跟了过去。
出了刘家大门往西北方向的山上走了大概三十多里地,三个人正蹲在一个土丘上,马氏在一旁打着灯笼照光。
刘生躲在不远处的树下趴着,注视着老刘头一家人的举动,仔细一看,这个土丘是个墓碑。
刘生盯着老刘头一家行为怪异的举动看了一会,发生事情有些难以解决了,爬起来就往徐胜渊家里跑去,在回城的路上跑掉了一只鞋也顾不上,直奔徐家。
一阵阵巨大沉闷的敲门声,与其说是敲,不如说是撞,“阿渊,阿渊,快开门是我!是我!出事了!快开门啊!阿渊!”
“来了来了,别敲了,”徐胜渊打着灯笼努力睁开睡眼打开大门,“阿生,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这幅模样?”徐胜渊说完指了指刘生,上下打量了一下。
“阿渊,别管这么多了,快,跟我走,出事了!”刘生拽起徐胜渊就要往外跑,又停下来拉着徐胜渊说,“要不然你还是把那些东西带上吧!我觉得事情不太对。”
“行,你等等我,我去拿东西”徐胜渊听到刘生说要拿上东西的时候,明显表情不对了,原本平淡的脸上皱起了眉,很快便又消失不见恢复平淡,转身进屋里拿上东西就往外跑。
臧语被这么大的声音吵醒后,睡不着了,便坐去椅子上看着门外交头接耳的两人,随后又看到徐胜渊冲进屋里,拿上这些东西,心里也有些不安,问到,“发生什么事了吗?要去哪?”
“我和阿生去看看,可能有些棘手,我出去以后,你在家里所有房间门外撒上三圈古灰,点三根香,一根白烛两根红烛,把我给你的柳木剑戴上,吹灭所有灯好好睡觉,锁好门,不管外面有什么动静,都别出声别开门,别等我了,老样子,白烛不灭就没有结束,红烛灭了我就是出事了,不要来找我,你自己找个人好好的过日子,徐家还靠你呢!”徐胜渊转过身来对旗元说,在旗元的额头上吻了一下,就大步冲出房门锁上大门了。
“阿渊,快走,路上我再给你细说,来不及了!”刘生帮徐胜渊拿过手里的东西,徐胜渊仔细看了看刘生,光着脚一只鞋没了,锁紧了眉头说,“你的鞋呢?”
“刚刚跑的太急,或许是在路上丢了,这不打紧,我们快走!”刘生蹭蹭的就往前面走。
“等一下阿生,你先把这个戴上,千万别拿下来。记住,不管发生任何事情都别拿下来。”徐胜渊拉住刘生的手,往他手里塞了根绳。
刘生看看徐胜渊,看到他的样子,意识到自己可能沾惹上一些奇异的东西了,点点头,戴上,两人一块向山里跑去。
一路上刘生给徐胜渊说他所看到的,老刘头一家三口在那个土丘上刨出来一口棺材,还给开了棺,他趴的地方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老刘头他们一家把棺里的人抱起来,他清清楚楚的能够看到是一个红衣女人,唇色已经发黑了,身体上也是一块一块的黑斑,奇怪的是,老刘头拿的铁锹上有土丘上的一堆土,当他抱起那个女人的时候,女人身上的腐水不小心滴落在铁锹上,铁锹上的土开始变色,越来越红,像新鲜血液一样流经过的地方都是红的,不一会就开始发黑,刘生想着这下麻烦大了,这才赶紧跑回家叫来徐胜渊。
“什么?红色女人!那可是你们刘家祖上妾室的墓碑啊!这下可出大事了!”徐胜渊听了刘生的话之后,无奈的说道,“这下麻烦大了,当年我爷爷废了好大的劲才把这玩意说服了下葬,你们刘家人怎么这么糊涂啊!今天可是鬼节!我们不一定有把握!”
“我去,不会吧,我从来都不知道啊,我是知道祖上有个妾室喜穿红衣,她离世的时候浑身红色面怒狰狞,连指甲都是红的,听给她收拾的老嬷嬷看到她的样子,都被吓了病了好久,时不时的房里就传来不是我不是我的声音,没过多久受不了折磨就打发回别的地了,至于那个妾室怎么下葬的我还真是不知道,在哪我也不知道!”
“这是你们家的忌讳,你不知道我能理解,可是你们家支系的人是怎么知道的呢?罢了罢了,我们还是先去看看,我怕那玩意,光是这些东西对付不了她。”徐胜渊摇摇头,长长的叹了口气说罢,便和刘生两人沉默着各怀心事的朝山里深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