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万隆啊,一直都是五十四徒的人,准确点儿说是我们给他捧上去的,刚认识时候,他搁你家老房子那排的废品站干活。
“你出生那会儿不都有站场子撑牌面这一说吗,当时二十好几的人了,跟一群小毛孩子混一起。”
“站个场子一人五十块钱,一有钱就去喝酒打牌,没钱就去抬高炮子,整一屁股饥荒。”
谢疯子看着眼前有些泛黄的老照片,深深的陷入回忆,他倚靠在沙发上嘴里还叼着半根儿香烟。
“他这人也是命好,一切机缘巧合之后,遇到了你爹,我见他第一眼时候跟老叫花子似的,你爹也是心一软,给他带山上去了,论辈分他也得管我叫声师兄。”
确实,一切都得看命,如果沈万隆当初命不好,早就饿死在街头了,看着现在的谢疯子,和照片上相比,显然是两个人,没变的只有那副面孔。
“诶呀,我这么一看,你和你爹年轻那会儿一个奶奶样儿,有时候把情意看的比命还重,行了,不说了,睡觉去了,妖童,走了。”
“哦,好,文山哥哥拜拜。”
“拜拜。”
我摆了摆手,笑着给他们送出去,这刚开门,谢疯子就被吓一激灵。
“诶呦卧槽!你咋还搁这儿呢。”
我抬头一看,外面站的不是别人,正是刚才来过一趟的沈小姐,看样子是一直在外面等着了。
这一双眼睛像花瓣一样,精致的五官,脸上并没有的样子那种浓妆艳抹。
她捂着胳膊看向我,笑了笑说道:“你就是汪文山对吧,我有话跟你说。”
“嗯?我不是汪文山,他才是,再见。”我装作微微一愣的样子指着旁边的谢疯子说了一句,一听这话他带着小玲珑撒丫子就开溜,回过头还做出个你能行的表情。
沈小姐上下打量着我,我也在盯着她,这孤男寡女的在门口呆着,让外人看到还以为咋地了呢。
“咳咳,进来坐吧,沈小姐找我有什么事儿,如果是关于五十四徒的,咱就别聊了。”
关上房门我坐在沙发上披着毯子,从旁边的医药箱里拿出药膏儿丢给他。
“谢谢。”她接过药膏说了一句,我点燃一根香烟,静静地听着。
“清伯伯也就是你父亲,算是我半个师父,他以前跟我说过,见到你的时候把这东西给你,他希望你自己签上。”
说着她从口袋里拿出来一张黄色的纸,而且打眼一看就知道,有些年头了,我翻开看了一眼,瞬间就不淡定了。
“你确定是我爹当年亲手给你的?”说着我开始警惕起来,这纸上特么的正是妖童一家族谱上撕下来的,而且这一页还是和六老爷一辈儿的排名。
“我确定,而且这还是清伯伯特意嘱咐过的,就连我父亲都不知道这事儿,没有一点儿差错。”
我低着头一时间陷入沉思,因为我并不知道老爹想干什么,掐灭香烟把纸扔了过去,签这东西之前我可得亲自跟六老爷见一面,这东西不是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