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过后,谢元鹏就把林鹏飞叫道跟前,两人在屋子里相谈甚欢,足足呆了梁哥时辰。中间,还有护院丁生和丫头林宝儿来过房间,给他们传递信息和倒茶。谢元鹏也不怠慢,每个人都予以夸赞,并相较深厚。林鹏飞脸上的笑容和身上的举动,都说明他们此番谈话,定有重要秘密商讨。
午饭后,阳光明丽,分外妖娆,天空那后浪推前浪得蔚蓝也让给了朵朵白云,白云当然不消寂寞,马蹄状,喜鹊状,蘑菇状,纷沓来至,于是整个天空就成了五彩。五彩的天空,加之斑驳的绿树,这趟深谷之行,但也怡情养性了。
从深谷走来,是一匹骏马,马是那种棕色还带着白点的强壮腱子胡马,它从西域而来,膘肥体壮,动作敏捷,叫声清脆犀利,如果说内地的马是秀女,那么这样的马就是悍妇,令谁也无法征服。好一匹骏马!油光锃亮的鬃毛,端正的头饰,健硕的身板,还有长长扬起的尾巴,一副无所畏惧的架势。马上之人,更显得威武。看那身紫色锦袍,那云端青靴,那腰间佩戴的长约二寸的青壳短剑,就知道此人气度非凡。
是的,也只有谢元鹏有这种气度!
他这是从哪来,又要到哪里去?
他一路悠闲地走着,不说话,看看前路,又望望天空。
这匹马也知趣地驮着主人,出了山谷,向前面雪碧崖驰去。
雪碧崖是进入磐石山得必经之路,难道他要匹马闯匪窝!
不消说,他很有自信,自信到谁也奈何不了。这就是江湖。江湖有江湖的规矩,也有江湖的乐点,任凭谁能脱离江湖规矩,呼风唤雨,还没有仇家!
雪碧崖就在眼前了,已经手搭良蓬可以看到。他停下脚步。拉住马缰,他知道,也该让马歇歇,承担后面的更重要任务。他从马上下来,坐在一块岩石上。拿出那袋水,咕嘟嘟地喝了半袋,便要置于地上。这时,突然有人道:“愚兄孤身前行,难道不怕歹人!”谢元鹏刚要搭话,就见树丛后闪出一人来。那人紫面长髯,头戴突突闪缨,青衣青缎,足下云履,个头虽部甚高,双目却炯炯有神,似二郎神下界,又像龙太子完型,一副板面书生模样。背上一把长剑,剑穗飘飞,在阳光下颤动。谢元鹏崩紧心神,手握短剑,看向来人,不敢怠慢。要知道江湖之中,非等闲之人古已有之,且看这位书生剑客,就不是那么体面之人,阴毒凌厉之气甚重。那人从树林里闪出后,酒径自向谢元鹏这边走来,嗒嗒嗒地,尘土飞扬,由远而近。谢元鹏此时站在谷底最深处,身后是一丛低矮的灌木。这个地形占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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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应付突发情况。谢元鹏双目微晗,手中的短剑握得更紧。他不晓得会发生什么,在这不明朗的境地,遇到这个不明身份的人。那人在近谢元鹏大约五米左右停下脚步,抱拳道:“仁兄可是谢氏兄弟元鹏阁下?”谢元鹏仔细端详此人,印象中似乎没有见过,还是哪快风水宝地遗漏了,也未可知了。他慢声道,语气中充满了试探的口气:“不知这位小兄弟何时认得在下?”那言语之中,也颇多敬意。那书生缓缓神气,说道:“我本无从见得阁下,是家叔引荐至此。”那语气,就是摆明了认得不认得都熟络了。谢元鹏也不和他纠缠这点小事,说道:“也罢,请问兄台是何贵胄,又与我有何渊源?”那书生道:“谢兄弟,祖上乃棋盘镇岳氏武馆岳之乔,早些年我的父辈曾与您的父辈八拜结交,成为好兄弟。后来我的父亲因为蒙冤受屈,举家迁离金陵,到临安落脚。前些日子我父亲病故,临终前他老人家让我来到金陵寻找故友,并随身带了你和你父亲的画像。适才我在山头望远,看到你孤身一人行在深谷,本想问路,不曾想却是故人故人!”谢元鹏上下又仔仔细细打量一番,正如他所说,此书生无论面貌还是装束都非常人所能企及,更非普通人家出身。但从装束上就可以看出,武功底子更不一般。当下两人就换了名贴,谢元鹏长岳慕华两岁,称为哥哥,岳慕华比之则小,称为弟弟。又因为两家有了旧交,于是二人索性又来个兄弟扶手,更增添许多的快乐。
岳慕华详细询问了谢元鹏的去往,并为他分析道:此去山寨,就这样贸然前往,恐怕会凶多吉少,不去兄弟再附近客栈小住,待我前往山寨探听虚实。一来别人不知底细,无法防备于我。二来,这磐石山还有我的一个表兄弟在那里寨中做饭,也可以就此进行深探,探得讯息,我再回来与你相见,到那时我们再一齐商议对策,岂不更妙?
岳慕华的番话,给谢元鹏吃了一个定心丸。他想在这里既然大家都是两手一抹黑,还真得不如有个人熟悉情况先行探路。于是,在岳慕华的极力劝说下,他同意了,但临行前他再三叮嘱岳慕华,一定要小心谨慎,更是慎之又慎。岳慕华哈哈一笑,说道:“感谢哥哥的叮咛,我一定会平安回来,毕竟我还要与你汇合呢!”听了这句话,谢元鹏眼眶湿润了。什么是兄弟,不就是这种为难时刻肯帮忙,关键时期雪中送炭吗!人生在世,肯帮你的人不少,但肯在你危难的时候帮你的人,那才是知己,人要有知己,更要懂得珍惜知己。
茭白光晕,照射在无垠的大地。他们一路前行,正午时分来在三原镇。三原镇位于金陵府于磐石山几乎中间的位置。这里原本是金陵府辖地,后来因为磐石山盘龙寨的山匪,就成了两不管。一来,官兵因为畏惧山匪,不敢前来。二来,磐石山山匪爷害怕来到这里,他们也在此地遭到过官兵的突袭,损失惨重后来水红缨告诫他们尽量不要靠近这个小镇,他们也就只好作罢。谢元鹏和岳慕华在三原镇的春风得意酒肆用过饭,就来到镇上最好的客栈仙八方住了宿。本来岳慕华打算一住上就往磐石山走,但被谢元鹏拦住。他告诉岳慕华,磐石山盘龙寨位居险地,山寨把守森严,武装巡逻时来时往,总是不断。而且她的一身装束,一看就知道时江湖中人,怎能进得了寨门!谢元鹏该告诉他,通过这几日她派出去探听来报,磐石山夜晚比较松散,原因有二:其一,也要主要是各寨门把守自己的防地,几乎没有巡逻士兵。其二。他们的主寨位于六堎塔,着急悬崖绝壁,易守难攻,白日尚且艰难,夜晚又没有动火,焉能看清道路,更别说没有道路可以攀缘。所以,相对于白昼,也要更适合藏身,并躲过哨兵。这番分析,确在情理之中,岳慕华也就认定办理。
午时过后,他们正在二楼的靠窗客房内喝茶。窗下,是一条官道。由此向东就是金陵府,向西也是匪帮所在地磐石山。二人正喝茶间,突然听到远处的马嘶鸣、兵刃交割之声。转过头去细看。那不远处,正烟尘滚滚,兵刃撞击之声,马踏地面哒哒哒,不绝于耳。再看。由东向西,跑过来一队人马,为首贼人,红妆鲜艳,云鬓松散,面容俏丽。正带着三十余人,扯旗西去。后边,正赶将上来,白月光,包围着一个“宁”字,不是官兵还是哪个!
正在这时,人群中突然有人低声喊道:“看,那个不是水蜜桃吗!”
众人心里尽是诧异,这磐石山匪帮何时又敢白日里前来劫略,不是水红缨给他们定了寨规吗?难不成他们自破生计不成,还是今天水红缨爷给自己破了规矩?
谢元鹏看着面前的打斗场面,心下突然大笑不已: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他这又是想要干什么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