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意凛然,锐利冰锥形成一道“箭墙”黑压压地朝江槐砸过来。
黑色身影骤然停滞,突然爆发出刺眼白光,剑气如虹,凌厉剑气切开黑色“箭墙”,剑气不减分毫朝那高台上的老鳖迅猛劈去。
老鳖始料不及,等到身前的冰幕被破开,才惊讶发现一道杀意彻骨的纯粹剑气向自己袭来,再施展神通遁逃已无可能,双腿一蹬,脑袋一缩,原地只留下一只青黑龟壳。
空中传来巨大的炸裂声响,原本的巨大水柱,冰墙骤然垮塌,河水遭受如此巨大冲击掀起数丈高的浪头向岸边树木拍去,近处的大树要么被拦腰拍断,要么倒伏向外,无一幸免。
然后空中一个黑色身影急速冲下,一剑劈向河流,剑气激荡,硬生生在河道中斩出一条十来丈宽的深谷,使河床彻底暴露在青天白日之下。临时形成的深谷中央卧着一块方圆约两丈大小的龟壳,上面裂开一条惨白笔直的缝隙。龟壳一动不动,像一块沉落河中的千年巨石。
黑色身影飘然落下,轻轻踩在了龟壳之上,用长剑敲了敲脚下青黑斑驳的龟壳,说道:“王八兄,不是要讨公道吗?公道给你送上门了,快快伸头出来接着。”
脚下传来一个怒气十足的声音,“去你的,不要脸,欺负老人家算什么本事!真是瓜田李下世风日下!”
江槐右脚用力踏去,青黑“石块”的一半没入淤泥之中,泥河里传来沉闷的咒骂之声,断断续续,呜呜咽咽。
“王八兄,其实我这人剑术一般,最擅长的还是写字,你这壳子我看就挺适合刻字的,我就帮你刻个名字,以后见着路过的朋友也不用浪费口舌自报家门了,直接一转身把壳子亮出来,鄙人王八,多省事啊!”
脚下咒骂之声蓦然停住,龟壳抖动不止。
黑衣少年用剑尖往龟壳上划了划,狡黠笑道,“那我动手了啊,你可别乱动,要是写歪写错了我可不管啊。”
淤泥之中再次响起老鳖浑厚的叫声,又怒又惧,“小兔崽子下三滥,小小年纪心机如此歹毒,今日你若是敢折辱老夫,老夫就是拼尽五百年修为也要跟你玉石俱焚、同归于尽!”
江槐没再继续言语,挥动长剑劈砍龟壳,剑身嘶鸣,一道白芒射向青黑斑驳的厚壳之上,刻下第一笔,长横。
脚下亦是沉默无语。
剑气激发,又是刚劲一笔,短横。
四周寂静无声。
剑身再次嘶鸣,
“等一下,”哀嚎从淤泥里传出,“大侠饶命,小的知错了,真的知错了,您老别砍了。好歹是五百年的老骨头了,这要让我以后怎么见人啊,不得给那群老不死的王八蛋笑死啊。”
江槐收敛气机,长剑恢复安宁,“早这么客气说话不就没这些糟心事吗?王八兄,出来透透气吧,我们好好聊聊。”
“那你得保证不玩阴的,不能杀我。”
“唉,你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吗?再说我真要杀你需要浪费这些功夫吗?不过是多砍几剑的事罢了。再不出来我就继续刻字了啊,这王字还差一笔...”
“别别别,大侠别冲动。”
厚重龟壳缓缓抬升,然后一颗满是黑泥的脑袋从边上探出,鬼鬼祟祟,畏畏缩缩,滑稽可笑。
一柄长剑瞬间逼近老鳖伸出才不到半寸的脖子,剑尖抵住嗓子眼。老鳖眼珠子都要被吓出来了,声音颤颤巍巍,“大...大...大...侠...”
黑衣少年眯起双眼细细打量一番,说道:“王八兄,刚才真是好威风,兴风作浪,神通广大啊。”
“嘿嘿,不敢不敢,只是些不入流的旁门左道,在大侠面前真是班门弄斧了。”老鳖瞥了一眼被剑气分隔开来的两面水墙,额头冷汗直冒。
两道剑气若是劈在自己的龟壳上,不知要碎成几块了。
“王八兄引水成龙,挥水成墙,气势惊人,晚辈真是被吓坏了,”江槐拍了拍胸脯,然后松了口气,好像自己才是劫后余生的那位,突然目光冷冽,面如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