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命前面贞洁又算得了什么!”
到底是命重要还是贞洁重要,一时间在民间议论纷纷。
楼上恰好在吃饭的卓文远与韩公子等人听到议论声忍不住对视一眼。
在座的都是在永义县共患难过的几个秀才举人,明日要进场考试的几个举人格外注意外面的话题,忍不住嘀咕:“你们说今日这个是不是皇后娘娘授意的?”
也不怪他这么想,毕竟叶书妤做这事儿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都在引导他们的想法。
卓文远也是这么想的:“即便跟春闱与秋闱无关,也必然与朝廷未来的动作有关联。”
韩公子看得更深一些:“宫里刚刚经过宫变,宫里的消息又怎么是那么容易传出来的?这必然是娘娘授意的。我听闻娘娘把解救回来的女子都留在宫里要学习医术,这些女子未来是要当女医的,现在给她们铺垫好了,日后她们才好生存。”
卓文远却想起另外一事:“除了永义县与孙家坳被解救出来的女子,这段时日各地似乎也有被拐女子被解救出来,这些女子的去向目前还不明了。”
韩公子知道的更多,笑道:“有道是上行下效,娘娘厚待这些女子,那些地方官自然也不会任由流言蜚语毁了他们的努力成果。所以后来被解救的女子除了家中疼宠接回去的,其余的都被妥善安置。”
“皇后娘娘此行大善。”方公子忍不住感叹,他的贴身婢女也是自幼就伺候他,这打小的情分,更何况那日她也没被怎么样,他自己是不在意的,谁知道她性子烈,自己寻了短见。这段日子他常常想,若是她还在就好了。
韩公子跟他素来交好,看他神情便知他又想起那个通房丫头,拍拍他的肩膀劝道:“你也看开些。人跟人的想法都不一样,有的人看开了,有的人看不开,死也许不是唯一的解决办法,但也许对她是最好的解脱。”
方公子叹气,转移话题把事情说到明日的秋闱上。
几个要参加考试的秀才那是心怀忐忑,然而听到外面对于女子贞洁跟性命相比那个重要的话题,他们又觉得秋闱又不算什么事儿了。
他们都是男子,考不过了来年可以接着考,若是果真考不上,回乡当个教书先生一样有口饭吃,可女子呢?
在贞洁面前,或许连亲人都想要了她们的命。
“女子艰难”这四个字已然在他们心里打上了烙印,当后来女子开始读书做官他们便也觉得理所当然了,女子本就艰难,在这艰难的一生中还能为官,还能与他们这些男子站在一起,这是多么让人钦佩的一件事啊!
当然这是后话,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即将到来的秋闱上。
这一天,傅霆琛天还未亮就起来了。
叶书妤跟着起身,伸手拿过衣服帮他更衣:“怎么起这么早?”
“我想出去看看。”傅霆琛看向外面,这是天下学子改变命运的一天,也是他重新掌权后第一次科考。
叶书妤浅浅一笑,拉着他到妆台前坐下给他梳头:“你是皇帝今日要在宫里主持大事,更何况你出现在考场外只会让考生分神,不如我们去宫墙上看?”
傅霆琛眼睛一亮:“好主意!你等我,下朝后我们过去看!”
今日早朝重点也是秋闱,无论是皇帝还是摄政王,两方都极为看重这件事,罕见地没在朝上争执起来,反而你一言我一语地对所有朝臣进行打压,警示,最后散朝。
傅霆琛下朝后兴冲冲往武英殿跑:“书妤!我下朝了!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