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对他来说,过去的回忆是痛苦的。那些不过是存在在过去的东西,以后将会变成煎熬的痛楚。
因为他的世界已经不再有她。
“君坦……呕……”
接下来的动作,阻挡住了她的话。那声呕吐声听在傅君坦的耳中尤其刺耳。“离开,不要再来。”
也许不可能再来!他在心中嘲笑着自己,竟然希望还有下次。
明显的逐客令,决绝的将她排除出自己的世界。
然后,她离开了!
那天晚上,他第一次尝试吞云吐雾,狂饮穿肠毒药。宿醉后,才明白借酒消愁愁更愁,才明白嗷嚎哭泣也是种很好的发泄方式。
翌日
机场
喧哗的机场,充诉着喜悦的重逢和悲伤的离别。
电子告示板上不断的跳跃着变动的航班数字,广播中传来清甜悦耳的女生播报着来去航班的进程。
人群中,伫立在前往美国闸口前的女孩徘徊着。频频的回头望着机场入口。
这时,拿着证件的男孩来到女孩身边,拥着她,走进了闸口。
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闸口内,不远处柱子后,傅君坦才缓缓的走出来,望着闸口,眼中的感情是复杂的,不舍,痛苦,哀伤,怨恨,这些多变的情绪在他眼中骤变着。
然后,切断了一切的情绪,头也不回的走出机场。
、第二章重逢(7094字)
七年,二千一百多个日子!掐指来算,那是多么漫长的岁月!
在楚云影的心中,这些日子形成了跟他重逢的动力。也是她活下去的来源。当年无情的离开,并非她所愿。
不过,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绽放最灿烂的笑容,拖着行李箱走出机场。超大墨镜后画着淡淡妆容的巴掌脸在阳光的照射下更加的娇媚。
招来计程车,坐上后座。
沿途的风景在她的印象中完全焕然一新了。当年的小道已经开辟成大马路,过去道旁风烛残年的老枯枝已经成为郁郁葱葱的林荫。
七年来,改变的东西太多。
让她差点忘记了回家的路。好在司机负责的将她送到家门口,才得以让她不至于迷路。
望着面前这栋白色英伦乡村式的别墅,楚云影心中的熟悉感才油然而生。自从楚父在三年前过世后,楚母移民美国跟楚风影在一起,现在这里已经算是人去楼空,只有打扫的阿姨会固定每周来打扫一次。
打开栅栏门,走进这个她生活了十几年的家。
放下手中的行李,躺进沙发中,这个家还是她走的时候那样,没有任何改变。
这里是楚风影的家,不,应该说是曾经,而现在是楚云影的家。楚母在三年前移民到美国后,跟她讲述自己的父母因为空难过世,留下了庞大的公司和这栋别墅。
可,楚云影当时才九岁那么点大。
楚风影的父亲承担了一切,暂时帮她打理公司。到三年前,楚风影的父亲过世,楚风影才顶替了父亲的职责。
终于明白,自己升上大学后,叔叔为什么一定要自己选择金融管理,就算后来到美国亦样。要不是有楚风影,她肯定就要光荣的牺牲在金融管理学中,壮志成仁。
也好在有楚风影,她才能“不务正业”。想到这,她开心的嘴角弯成月儿。
可不是,她现在可是专业的化妆师,在美国好莱坞,也小有名气。那些国际大牌明星可都成为过她的模特儿。而她得到的荣誉数不胜数。
下午时分,休息了半个上午,决定起来吃个午饭,却发现自己随身携带着的药瓶不见踪影了。“翻箱倒柜”一番,行李箱里的衣服被她翻出扔得到处都是。最后,只能挫败的坐在床边,愤恨的拉扯着自己的头发,直到那头漂亮的直发被她糟踏成鸟窝。
轻敲打着脑袋,“怎么又忘记了,楚云影,你到底还要不要活啊!”
自责后,没办法,只能去医院了。
闻到消毒药水的味道,楚云影难过的皱了皱眉头。挂了号,看过医生,付款拿到药,来到电梯门口,才伸手按下按键。
骤然觉得身旁有两人在她身边站定,然后七年来让她魂牵梦萦如大提琴般低沉的男声传入她耳中。
“先将病人从加护病房转入普通病房,再留院观察一个星期,如果没有大碍,可以出院……”
“是,傅医师……”然后是陌生的女声。
是傅君坦!
那个让思念折磨了她七年的人,同样也是七年前,自己带给他痛苦的人。
她一直低垂着头,乌黑的长发遮去了她半边的容貌,耳边是他跟护士小姐之间流利的交谈着医学上的事宜。
陶醉在那让她如坠入梦幻般沉稳低沉的嗓音中,不能自拔。
直到电梯门“当”的一声打开。
可以清楚地感受到身旁的两人停下交谈将视线投射在挡在电梯门口的她身上。
“小姐,你要下楼吗?”开口的是护士小姐。
“厄。不,不……”她惊愕结巴的应答着,就算傅君坦只是站在她身边,她都紧张的手心都冒出汗珠来,何况让她跟他,哦,不,还有护士小姐三人在一个电梯里,一起从五楼坐下去。才发现自己还没有准备好跟他见面。唉,没办法,自己在他面前从来就胆小,再等等吧!
然后僵化的身体,像螃蟹一样横向一步一步的向左移动着,直到将整张电梯门让出来,才伫立电梯左边再一次低着头成石化状态。
护士咯咯的笑声响起,然后是两人走进电梯。
一直低垂着头的楚云影听到护士的笑声,整张小脸蛋为自己刚才的弱智行为瞬间染的通红。电梯门在合上的那一瞬间,楚云影感觉到头上传来苏麻的痛,本能的抬起头来,却不偏不移的撞进本来低头看着手中文件,然后似乎不经意抬起头来望向前的傅君坦深邃的眼中。
电梯门合上的刹那,傅君坦嘴角泛起抹淡淡的嘲笑。
对,就是嘲笑!
她无比确定。刚才的那个笑容已然陌生且冷漠。胸口突来的一紧,猜测出来的真实让她窒息的呼吸有些困难。
当电梯门猛地合上,她才从刚才的震惊和心痛中回过神来,原来是一缕头发夹进了电梯的门缝中。
将那一缕如丝的头发握在手中,良久,她都站立在电梯门口,举步不前,完全因为刚才傅君坦那冷然的一笑切断了接下来的所有动作。
也许,他已经不再是她记忆中的傅君坦。经过七年前,她无情的背叛,他如果还是那个她认识的傅君坦,就不正常了。
落寞的走出医院,灿烂温暖的阳光洒在她低垂的肩上,感觉是无比的冷清和无奈。
医院七楼,傅君坦靠立在玻璃窗前,紧盯着楼下那抹缓慢移动的背影,心中惆怅万千。刚才在电梯旁,就算那长发挡住了她的面颊,她轻声细语的温柔声音却是他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装作不认识,是因为他想让她先开口。
接下来的动作如他记忆中的一样,蠢得可爱。
那抬头一憋,是他故意的。看到的结果也和意料中的一样。
她还是没有变!
七年都过去了。即使头发长了,那可爱的模样和“单蠢”的性格还是如以前一样。手指夹着燃尽的烟头烫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