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天中知道了中年男人姓,是以前父亲给干过家具的,买票买的迟了,两张站票,我只能站起来给张叔让座,我和张晨都靠着座站着。
“你学的数学,是在哪个院”我问道
张晨摸了摸鼻子,“我是大专,在数学院,三年的”。
“哦,好着呢,以后是不是得当老师?”
“再看吧,我舅说得念个专升本,才能进学校”。
“嗯嗯”
“你在机械学院么?本科”张晨问道。
“嗯,对的,到学校了咱们互相去一下彼此的宿舍认识一下,回头有啥事了可以帮忙”我顺手递过包里拿出来的苹果。
张晨接了过去,笑着说到“好”。
深夜里,没有一点凉爽,而是闷热,那时候的火车在车顶上装了几个小风扇,不停的摆着头来回扇,可是人太多了没有任何感觉到凉快,基本上都是把窗户拉上去透气。
“怎么又停了,这走走停停啥时候才能到”车厢里传出各种埋怨声。
不知为何,我们坐的这班车,走一会就得停下来,开始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经过几次会车才明白,是给对方火车让道。这个时候想起高中课本上说过火车有单轨,也有双轨,单轨会车都会有一方车提前避让,双轨车互相各走各的不影响。经济发展了,可惜这条铁路还是单轨,只能避让对方会车。
“瓜子、花生、啤酒、饮料、方便面了”乘务员推着一个小铁车上面塞满了吃食,边走边喊的叫卖。
“前面过道让让,腿和脚收一收”乘务员边喊边瞅着前方车下面,应该怕是撞到人。
有的乘客真的买了瓶白酒,就着花生米边吃边喝,可能喝多了晕了也累了,就趴在小桌子上呼呼大睡,那呼噜声此起彼伏,犹如几个拖拉机同时启动。
我和张晨站一会,趴着座椅眯一会,隔段时间父亲和张叔借口气抽烟,其实是给我们两个让座位让我两也坐一坐,毕竟站着十多个小时谁也受不了。
开始兴奋的心情随着坐立难安的情绪,着实越来越难受,一路上困的不行,可就是睡不着,刚趴下,坚硬的小桌板就顶的胳膊疼,加杂着叫卖声,呼噜声,脚气味,方便面味还有酒味纯粹是无味齐全。车厢里可以看见好多人为了舒服鞋子脱了,那个味至今让人难以接受。
看看表,已经早上7点多了,乘务员开始喊卖早饭,也可以去餐车去吃早饭。有的人开始进出厕所洗漱,一晚上很难落个脚的地,现在开始沾满了人,睡的人也逐渐苏醒。
父亲说着拿出母亲装的包子递给我,我摇了摇头,一点胃口都没有,整个人都是晕圈的,就像干了一晚的农活,整个人全身酸痛,眼皮打架,但却又是睡不着。
父亲说这个还算好的,以前他去乌鲁木齐打工,从西安出发去乌鲁木齐,坐火车得七天七夜,而且很多都是站票,好多人就站着靠着车厢睡觉。听得我有些可怜眼前这个黝黑的人,心想如果让我坐七天七夜估计死的心都有了。好不容易熬过了中午,终于在下午快四点的时候终于到站了,我如是解脱,急忙拖着行李抢先挤出车厢,当我站在车站台上,终于有一种鸟归山林,鱼入大海的感觉,一阵热风吹来,实在忍不住赶紧跑到站台边的花丛中吐了出来,终于轻松了。
出了站,学校的新生迎接大巴排队等在车站门口,车站门口插满了很多大旗,某某学校新生迎接处,张晨很快找到我们学校会聚点,我连忙拉着行李和父亲赶过去。登记完成坐上巴的瞬间,仿佛看到了美好,看到了曾经老师说的晴空万里,展翅翱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