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他突然问你这是谁吗？”彦阳低声问道。
“我也不知道……也许告诉他真相还为时尚早……”
到了那块无碑的圆墓前，石雪递给亿云一束雏菊，这是周云生前最喜欢的花。
亿云右手握着花，低头，用另一只手轻轻地托着其中一朵。
“躺在这墓里的人是我妈妈吗？”
石雪目瞪口呆，一时不知道怎么回应，本来想搪塞过去，用谎言替代真相，但又觉得这样的做法在眼前这个孩子看来未免太拙劣了。
“嗯。”
亿云没有说话，只是直接双膝跪地，小心翼翼放下花束，拜了拜。
石雪分明看见他眼眸充盈着泪光。
“我爸爸是不是也不会回来了？”
“这个我也不确定……”
“那您能告诉我，我爸妈是怎样的人吗？”
“你和你爸相处这么久，难道你还不了解他吗？”
“他总是心事重重，他总在忙，每次我想问他什么事，他也会找借口避开。”
石雪泪眼朦胧，不由自主地走上前抱住亿云，这个孩子经历了太多不该他承受的东西。
“你的爸妈都是很优秀的人，他们也都很爱你，只不过老天和他们来了一个玩笑，所以他们没办法陪在你身边……我知道这一切对你来说太沉重了，我和彦阳叔叔以后会一直陪着你的，因为这是阿姨对你爸妈的承诺。”
亿云像一根紧绷的弦突然松弛下来，哇哇大哭起来。
彦阳在这一刻似乎更理解石雪的想法了，他在心里暗自许诺。
在回市里的路上，彦阳开着车，石雪陪着亿云坐在后排。几个人都没有说话，但是气氛却没有之前的尴尬，他们之间多了一些奇妙的联系。
刚回到家，亿云转向石雪：“那个密码箱，你可以试试0909。”
“0909？”
“嗯，重阳节。”
晚上石雪抱着箱子出神，犹豫着要不要打开。
“你怎么呢？”
“我在想这个箱子里有什么东西？”
“打开不就知道了吗？”
“万一是潘多拉魔盒呢？”
“你这算不算是薛定谔的猫？”
石雪苦笑了一声。
“再说0909不一定可以打开吧？”
“试试就知道了。”
石雪依次转动四个转轮，显示出0909，“咔”锁具弹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