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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釜底抽薪出其不意进敌营

陆羽春是一幢两层楼三开间门面的临街房屋,楼下是大众茶座,价钱便宜,茶客以贩夫走卒较多,人声嘈杂,空气也恶浊得多;楼上雅座,价钱较贵,茶客自然也高贵得多,环境也幽静多了,天下茶楼,大抵如此。

丁天仁三人登上楼梯,茶博士就迎着欠欠身道:「公子爷一共是三位,请随小的来。」

他把三人领到一张空桌上,一面陪笑道:「这一桌还可以吧」

临窗的一排桌子,早已坐满了人,这是第二排的中间,黄漆的八仙桌,光可鉴人,四周放着八把椅子。丁天仁点点头,三人各自坐了一面。茶博士问过喝什么茶闲自得的吸着水菸。他,正是乐山山庄的总管任贵,一点不假。

丁天仁回头朝宓无忌低声道:「二哥,我们进去。」

宓无忌点点头,就朝中间堂屋走了进去。右首门口,挂着一道棉簾,宓无忌掀簾走入,口中叫道:「任大总管。」

丁天仁跟在她身后低笑道:「二哥,他已经被我制住了。」

宓无忌听得一怔,问道:「你什么时候出手的我怎么没有看到」

丁天仁笑道:「我在窗下就给了他一指。」

宓无忌道:「那好,你快去掩上窗户,我们立时动手。」

丁天仁依言过去掩上窗户,宓无忌也很快的掩上房门,一面低声道:「你快坐下来,闭上眼睛,我好给你易容。」

丁天仁听得心里暗暗好笑,你的易容术,未必比我高明多少,当下就在一张椅子上端正坐下,依言闭上了眼睛,宓无忌从身边取出一个易容盒子,打开放在桌上,取起一个小瓶,旋开瓶塞,撕了一小块棉花沾着药水,在丁天仁脸上轻轻拭着。

一面说道:「这是第一道手续,必须先把脸上油垢拭乾净了,才能上易容药物。」

丁天仁心中暗道:幸好石老哥哥易的容,就是用洗容剂也拭抹不去的,不然就要露出原形来了。宓无忌纤纤玉手拿着棉花仔细的拭了一阵,一双秋波只是一霎不霎的盯在他脸上,心中也在暗暗咕着,他脸上并没经过易容,否则洗容药水怎会洗不去的呢难道是自己多疑了他真是三师弟心中想着,却也不好再拭下去,这就开始给他易容,好在有任贵坐在边上,有现成的样本,只要依祥葫芦,自然较为容易。

不过一会工夫,就低声道:「好了,现在可以睁开眼睛来了。」

丁天仁睁开眼来,故意讶异的道:「这么快就易好了」

宓无忌笑孜孜的递过一面小铜镜,说道:「你自己去看,像不像」

丁天仁接过小铜镜,仔细的瞧了一阵,故意笑道:「二哥真是神乎其技,不过盏茶工夫,小弟就变成了任大总管,简直像极了。」

只要是人,谁不喜欢当面奉承宓无忌收起盒子,斜睨着他,轻笑道:「三弟出来没有多少日子,几时把一张嘴也学甜了」

一面从身边取出了一张面具,又道:「你快戴上,我们该问他话了。」

丁天仁接过面具,覆到脸上,然后用手掌轻轻贴匀。宓无忌道:「好了,你可以解开他的x道了。」

丁天仁正待解开任贵x道,突听有人轻轻叩着房门,响起一个娇脆的女子声音说道:「任总管,小婢给你送宵夜来了。」

丁天仁朝宓无忌打了个手势,示意她去拔开门闩,一面学着任贵的声音说道:「进来,门没有闩。」

在他说话之时,宓无忌早已闪到户门左边,轻轻拨开了门闩。房门呀然开启,一个身穿浅绿衣裙的女子一手提着食盒款步跨进房门。这绿衣女子年约二十三四,长得眉目如画,甚是俏丽,但也十分机警,跨进房门,看到任总管一手拿着水烟袋连看也没看她一眼,便已感觉到不对,不觉神色微变,正待退出。

宓无忌早已从旁闪出,一下抢到她身后,冷冷的道:「进去!」

绿衣女子急忙朝前跨出两步,倏地回过身去,这一转身,看到房门左首还有一个人,不觉望着宓无忌,吃惊的道:「你……们是什么人我只是一个下人,给总管送宵夜来的。」

宓无忌道:「放心,我们不会难为你的。」振腕一指点过去。

绿衣女子身形一偏,让过指风,一面说道:「你们把总管怎么了」

宓无忌看她居然避开自己一指,心中暗道:看不出这丫头身手居然不弱!右手又是一指点了过去,口中哼道:「你给我倒下去。」

绿衣女子身子再次一偏,放下食盒,冷笑道:「凭你刚才这两指,我真不敢相信任总管怎么会被你制住的」

口中说着,双手乍发,扬起一片错落指影,朝宓无忌抢攻过来。她因总管房中发现了两个敌人,是以急欲夺门而出,出手居然十分劲急。

宓无忌心中不禁有气,暗暗哼道:「我不把你拿下,就不姓宓了。」

就在此时,耳边响起了丁天仁的声音以」传音入密」说道:「二哥,这丫头并不简单,最好和她多打上几招,也许可以看出她拳脚路数来。」

宓无忌心头暗道:是啊,这一点我倒没有想到。心念转动,双掌开阖,迎着对方攻出。两人这一动上手,一个是情急拚命,只希望逼开对方,夺门而出,一个是有意和她缠斗,想看看对方路数。因此四只纤手,忽拳、忽掌、忽指、忽时、忽攻、忽拒、忽拂、忽拍、忽踢、忽扫、忽闪、忽旋,两条人影,你进我退,宛如穿花蝴蝶,越打越快,几乎敌我难分。

宓无忌先前是听了丁天仁的话,要看看绿衣女子的拳脚路数,才和她缠斗的,那知打出十几个回合,才知自己轻估了她,对方一身武功,竟然和自己并无多让。有了这一发现,自然收起轻敌之念,指掌交击,加紧施为。这一来,对丁天仁倒是收获非浅,一来可以藉机看清宓无忌的拳掌路数,二来也可以看到绿衣女子的武功来历,自然要用心观看,心无旁骛。

突听耳边响起一缕极细的声音说道:「小兄弟,该你出手了,此女真正身份,极可能还在任贵之上,不可让她走脱。必要时只好让她服一颗迷信丹了。」

这是石破衣的声音。

丁天仁眼看宓无忌和绿衣女子已打出三十多招,兀是难分胜负,这就身形一晃,朝两人中间闪人,口中叫道:「二哥可以住手了。」

左手连弹,点了绿衣女子三处x道。宓无忌正在欲罢不能,闻言后退了一步,不信的道:「三弟,你制住她了」

丁天仁微微一笑道:「二哥是正面对敌,吸引她的注意,小弟是乘隙出手,攻其不备,才能一举得手了。」

宓无忌迅速掩上房门,气愤的道:「你说的不错,我看这丫头绝不是一般下人。」

丁天仁含笑道:「任贵虽是这里的大总管,但究非他们自己人,此女名义上只是一名丫头,实际极可能是他们上面派来监视他的。」

宓无忌听得暗暗点头,目视丁天仁问道:「那么我们该怎么办」

丁天仁望着她,沉吟道:「如果我们推想不错,那么此女关系重大,就算严刑逼供,我想她一定也不会说的,既不能杀,又不能放,实在棘手得很。」

宓无忌道:「就是咯,所以我们要想办法才行。」

丁天仁一直盯着她没有说话,宓无忌脸上一红,嗔道:「你老是看着我作甚,怎么不说话呢」

丁天仁道:「我在想……不如由二哥来改扮她……」

宓无忌道:「方才我也想过,只是我连她的情形一点也不知道。」

丁天仁道:「只有慢慢的来,过上几天,也就可以m熟了。」宓无忌道:「那么这两个人呢」

丁天仁道:「卧室后面还有一间贮藏室,先把他们放到后面去,只要找到温护法,她身边应该有迷信丹。」

宓无忌道:「你不是说温护法中毒逃走,目前那里去找她」

丁天仁道:「所以我说过几天咯,大概有几天时间,总会有她的消息了。」

宓无忌道:「好吧,就只好这样了。」

她在椅上坐下,立即取出铜盒,一手拿着小铜镜,在自己脸上易起容来。丁天仁站在她身边,一霎不霎的仔细看着她易容,心中暗道:「石老哥哥说的不错,易容一道,虽然大同小异,但从手法看来,石老哥哥教的就比她j细多了。」

水晶簾下看梳头,已经是够香艳了;但在灯下看美人易容,就更是香艳,丁天仁盯着她正看得入神!

宓无忌轻啐道:「三弟你……」

「啊。」丁天仁脸上一热,忙道:「小弟……从没见过易容,正想偷学一手呢!」

宓无忌迅快易好容,收起盒子,一面说道:「你想学」

丁天仁道:「二哥肯教的话,小弟自然想学了。」

宓无忌道:「行走江湖,学会易容术,自然有很大的用处,我教你没问题,只是易容药物,我不会配制,只好等我回去找义父配好了再给你。」

丁天仁故作喜色,忙道:「多谢二哥。」

宓无忌站起身来,一手挟起绿衣女子,往里首一间行去。

第二十九章真真假假假作真来真亦假

一会工夫,她已经换上绿衣女子的衣裙,从里间走出,说道:「现在可以问话了,我就站在这里,装作x道受制,然后你去解开姓任的x道,要他从实说来。」

丁天仁问道:「他不肯说呢」

「你这人。」宓无忌轻嗔道:「问话就要使点技巧,你不会动动脑筋」

接着以「传音入密」说道:「只要如此如此,她如果是上面派来的人,绝不敢让她受到伤害,就会乖乖的说了。」

丁天仁喜道:「二哥这法子不错。」

宓无忌低声道:」那就开始了。」

丁天仁点点头,抬手先点了任贵的四肢x道,然后解开他原先受制的x道,任贵身躯一震,倏地睁开眼来。丁天仁手中拿着宓无忌的折扇,站在任贵面前冷冷说道:「任大总管,你如果是识时务的,就该好好和我合作。」

任贵发现自己四肢受制,丝毫动弹不得,同时也看清自己面前站着一个青衫中年汉子。正在向自己问话,离房门不远,站着呆若木的青雯,心头暗暗吃惊,问道:「阁下是那一方的朋友」

丁天仁微哂道:「现在是我在问你,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只要回答我问你的话就好。」

任贵眨着眼睛,问道:「朋友要问什么」

丁天仁道:「你是这里大总管,那么你们庄主是谁」

任贵道:「且慢,在下可以先问朋友两句话吗」

丁天仁冷声道:「是我在问你,还是你在问我」

任贵道:「在下落在朋友手里,自然是朋友在问我了,但朋友要在下和你合作,有问必答,那就要朋友先回答我两个问题,在下认为值得,才会答你所问。」

丁天仁道:「好吧,你说说看,是那两个问题」

任贵道:「第一、在下回答了朋友的话,朋友是否会放了在下」

丁天仁道:「第二呢」

任贵看了绿衣女子一眼,说道:「她只是一个下人,希望朋友先放了她。」

丁天仁心中暗道:「果然不出自己所料,这女子身份相当特殊,一个下人,他何用在此时提出先行释放她的话来」

一面点头道:「我问完就走,自然不会难为你们,但你若有半句虚言,那就莫怪我出手无情。」

「一言为定。」任贵爽快的道:「朋友问吧,只是在下如果不知道的,那就真的不知了。」

丁天仁道:「我方才已经问过,你们庄主是谁」

任贵苦笑道:「朋友第一句在下就答不上来了,这里庄主是谁,在下真的不知道。」

丁天仁哼道:「你身为大总管,连庄主是谁都会不知道,这话有谁能信」

任贵苦笑道:「说出来确实没有人会相信,但这是事实,在下担任这里总管,不过三个月时间,从来没见过庄主一面,也没有人跟在下提起过庄主二字,朋友不信,在下也没话可说。」

丁天仁问道:「你也没去找过庄主」

任贵道:「在下并没什么事要去找庄主的,真要有事,庄主会在左首那间房中的桌上留下字条,但那问房只是一间空屋。从没住人,就是全庄五进数十间房舍,在下也都去看过,并没庄主住的地方,可见庄主并没住在这里。」

了天仁道:「那么庄上有些什么人呢」

任贵道:「庄上除了在下,还有三个管事,一个叫田进财,是管帐的,一个叫何祥生,是管庄丁的,一个叫李长发,是接待宾客的,此外就是些仆佣了。」

丁天仁道:「川西有许多武林同道,无故失踪,都是西庄所劫持的,可有此事」

任贵道:「没有,真的没有,如果有这种事,在下不会一点都不知道,咱们庄上只有一个总管,三个管事,就是有通天本领,也是办不到的事,朋友如果是查究这件事来的,西庄虽有数十间房屋,在下可以领你朋友一间间的去看。」

丁天仁看他说话的神情,似乎不像有假,心中不禁有些动摇起来,问道:「任总管到这里来,不过三个月时间,那么三个月之前,在那里高就。」

任贵道:「在下从前是在乐山山庄擎天手金老爷子庄上担任总管的。」

丁天仁问道:「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任贵道:「在下跟随金老爷子,快二十年了,在四川地方上,不论官府或是黑白两道,差不多都有个认识,这里庄主是做大买卖的,有些地方,就要打通关节,所以就属意在下。在下年过半百,总不能当一辈子总管,当然希望有优厚待遇,积些钱,作为防老之用,就这样到这里来的。」

丁天仁眼看要问的全问完了,却问不出一点所以然来。这就点头道:「好,我相信你,现在我还要问问这丫头,你给我老实些,不论我问什么,她说什么,你都不许开口,否则我就杀了你。」

任贵忙道:「在下不说,不会c口的。」

丁天仁倏地回过身去,左手朝绿衣女子身上一拂,右手摺扇同时轻轻敲落,他左手一拂是解开她先前受制的x道,右手摺扇却是重新点了她两处x道。这样她可开口说话,但身子依然动弹不得。这绿衣女子自然是宓无忌乔装的了,她x道一松,忍不住睁开眼来,但她只是恶狠狠的看了丁天仁一眼,很快又闭上眼睛。

丁天仁并不理会,徐徐说道:「姑娘一身武功相当高明,我不相信你只是一个下人身份,你们任大总管都已说出来了,现在该由你说了。」

就在此时,宓无忌耳边响起任贵的声音,说道:「我没有说什么,你别上他的当。」

任贵可不知道眼前的绿衣女子是宓无忌乔装的,他正好趁丁天仁转身朝她问话之际,嘴皮微动,以「传音入密」说话。绿衣女子只是不理不睬,没有作声,但却以「传音入密」把任贵说的话,告诉了丁天仁。

丁天仁又道:「我说的话,姑娘一定听到了,我要问的话,从来没有一个人敢不说的,我只是因你是个女子,不想出手无情而已,姑娘还是说出来的好。」

绿衣女子依然闭着眼睛没有开口,任贵又把刚才逼问的话,以「传音入密」一一告诉了她。宓无忌也把任贵说的话,再以「传音入密」告诉了丁天仁。

丁天仁望着她等了一会,微微攒了下眉道:「在下好言相劝,姑娘何苦如此倔强」

绿衣女子还是没有作声,丁天仁右手摺扇轻轻在左手掌敲了一下,说道:「我耐心有限,姑娘到最后还是要说的,何苦一定要逼我出手呢好,我从一数到十,你如果再不答话,说不得只好得罪了。」

宓无忌和丁天仁说好了的,她自然不会开口,这样丁天仁才可以向绿衣女子下手。丁天仁从一数到十,等了一会,眼看绿衣女子还是一言不发,不觉冷笑一声道:「我倒要看你能倔强到什么时候」

口中说着,右手摺扇在绿衣女子身前虚点了几点,他招扇还未收回,绿衣女子口中已经发出一声闷哼,一个娇躯也随着机伶一颤,但还是没有说话。这回丁天仁点的可是「五y绝脉」,不过眨眼工夫,绿衣女子身躯由颤抖而痉挛,不仅花容失色,脸上黄豆大的汗水,滚滚而下,一口银牙也咬得格格作响。

任贵看得心惊r跳,脸色大变,忍不住央求道:「朋……朋友,她……已经支持不住了。」

丁天仁冷笑道:「只要她答应从实招供,我立时可以解开她的x道。」话声甫落,绿衣女子突然大叫一声,往地上倒去。

任贵急叫道:「朋友快解开她的x道,这样会要了她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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