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太后坐在雲帝的右侧,贵为帝母,她的容颜依旧看得出当年的绝色,肌肤胜雪,端丽无方。两人并非亲母子,雲帝的生母析妃病重早逝,故当年尚值童龀之年,就过继给了年仅16岁的嫡母。雲帝和窦太后名义上是母子,年纪却相仿。
窦太后看着下方的皇七女清裕公主,温柔的眉目间更是化开了水一般:“瑶儿的文采放在京城中也是不错的,作一首诗给哀家听听可好?”
容瑶的声音温婉悦耳,犹如黄莺出谷一般:“既是祖母想听,孙儿岂有推辞的道理。”
“四斤桃子世所珍,雕盘献客夸轮囷。海霞红点王母颊,玉团中涵秋水色。”
雲帝和窦太后相视一笑,窦太后笑言:“看来瑶儿是惦记着哀家宫里的西域贡桃了,”
容瑶的笑眼一弯,极具灵气:“还是祖母最懂瑶儿的心思了。”
此话一出,在座的一些公主与小姐都掩唇轻笑,清裕公主年方十五,为先皇后所出,上头一位亲兄长为皇七子恭王,身份可谓是贵不可言。自十岁起就养在太后膝下,纯良敦厚的性子深得窦太后喜爱,更别说平日和容瑶交好的千金了。
窦太后是疼容瑶的,既是想吃桃子,又有何难,便命太监去取来一盘水盈盈的贡桃递给容瑶身侧的贴身侍女。
容瑶起身欢喜接下,屈身微福:“孙儿谢祖母赏赐。”
待平国公长女木子倩奏完了瑶琴,雲帝大喜,赏了一对紫檀玉镯和一批玲珑坊特制的珍稀布料。
“木姑娘的这曲子真是妙哉。”
说话的是雲帝的康贵妃,一袭华服,妆扮的雍容华贵,容貌精致,身形丰腴。
木子倩盈盈下跪行礼,:“谢康贵妃娘娘夸赞,臣女愧不敢当。“
康贵妃的杏眼微挑,流露出了些许精光,嘴角微勾,露出一抹浅笑,虚扶鬓间的金步摇道:“本宫早就听闻了坊间民说,说是京城中唯有木姑娘和顾三姑娘的琴舞之合才称得上一绝呢。”
说着,康贵妃目光扫向了顾池笙,眼睛中带着审度,看似是询问,实则是试探。
雲帝笑道:“朕知晓,今夜若是有你们二人献艺,必能为这盛筵添彩啊。“
木子倩是顾池笙多年的手帕交,又深知后宫人心之险恶,康贵妃瞧着顾池笙的眼神她能感觉到并无多少善意,她有些许后悔今夜弹了瑶琴,在这京城中...提起木子倩的瑶琴,便会自然而然想到顾池笙在京城中的舞技是一绝的。
“多谢康贵妃娘娘夸赞。“
顾池笙不是傻的,随即站起身行礼,不敢有丝毫怠慢之意。
“只是...臣女近日患疾,怕是有些日子不能作舞了。”
“既是如此,便好好休养着吧,不急于这一时。”
顾池笙早知今夜的会宴,她即便不出头也会被人强推出来,在妆容打扮上,她便以浅色为主,口脂避开大红之色,她身姿纤弱,眉眼如画,更显她的楚楚之色。
总算逃过了这一劫,要知道下一个献艺的是,丞相府的嫡次女郑芷婳。
她的舞技仅次于顾池笙,献上的霓裳舞颇得赞赏,郑芷婳家世雄厚,长相出挑,虽是脾性大了些,却也不为过,当夜就被皇上赐婚于太子容景宸为侧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