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一般十六七就该谈婚论嫁。陈少铭到了议亲的年龄时,陈老爷托媒人介绍了一户镇子东头的一户何姓人家,何家老爷是个贪图钱财的主,知道陈家家境殷实,就满口答应下来。但后来打听孩子是个傻子,便一直也拖着,迟迟不肯点头。
何小姐倒是心善。只是和陈少铭未见过面,不知道他到底傻成什么样?就算是个傻子,只要真心真意待自己好,平平安安过日子那也是不错的。
这一转眼陈少铭也到了十八岁了。正常点的都已经成家了。可陈少铭还是整天傻气呵呵的,没有一丝好转的迹象。陈老爷也不在奢望。
这一日,陈少铭如往常一样和隔壁的孩子在外面玩,到晌午的时候他饿了,就回家吃饭。可是大门却推不开,陈少铭就在外面使劲拍门,这二房的佣人偏偏故意不开门,还怂恿他:,“大少爷,门坏了,你翻墙进来吧。今日可有好多吃的呢。”
“呵呵,好啊”“啪”结果从墙上摔下来,脑袋重重的磕在地上,昏过去了。
那些佣人也吓坏了,赶紧叫人过来帮忙。陈老爷知道了,气也不打一处来。把那些刁仆打了一顿。看着儿子的样子又生气又心疼,还是找来了大夫。大夫瞧了半天,又是扎针又是掐人中又是按摩,都不管用,忙乎了半天,陈少铭依然昏迷着。大夫也无计可施,摇了摇头。只说先开副药,如果不行就准备后事。
陈老爷听了也很难过,大夫人伤心的嘤嘤哭泣。倒是二娘在房里听到消息,高兴的差点蹦起来,这个拖油瓶终于快死了。这样我儿子启文就可以早点成家继承家业。
大夫人亲自去厨房把药煎好。喂的时候可怎么也喂不进去,陈少铭牙关咬得紧紧的。大夫很遗憾地摇摇头,便带着药箱打算离去。夫人顿时嚎啕大哭起来,丫鬟们也抹着眼泪。整个陈家笼罩在悲伤的气氛中。
许久,大夫人缓缓起身,找了块干净的白布亲自为儿子盖上。想着明天好好布置下灵堂,准备择日发丧。
这天半夜忽然狂风大作电闪雷鸣,伴随着一道金光从天而降,照耀在白布之上。忽然白布里一声“啊,好痛”,把马奎吓一跳。
马奎是陈家的护院,平日里很照顾大少爷,因为只有大少爷从来没瞧不起自己。当年在路边快饿死的时候,是大少爷给了他馒头,才活了下来。所以他对大少爷内心很感激。此时正守在陈少铭房间里。马奎紧盯着那白布,看见陈少铭盖着的头缓缓抬起来。
“这是哪儿”?陈少铭躺在床上虚弱的问道,
“大少爷,你醒了,你醒过来了。老爷,夫人,大少爷醒了”马奎高兴的大声喊着。
马奎说完,就转身出了门,来到正房大厅,看见老爷一脸忧愁正要送大夫回去。听见马奎说大少爷醒了,众人又慌忙跑回物屋子里。“啊…阿弥陀佛…多谢神佛保佑!”老爷夫人带着大夫就来到了厢房,二娘也跟着进来,他们看见躺在床上的陈少铭,睁着眼睛已经醒了。
夫人赶紧上前拉起陈少铭的手,问道:“儿子你觉得怎么样?”
“儿子?你是?”陈少铭更加茫然了。
“我的傻儿子,我是你娘啊,你不认识我了?大夫,你赶紧来看看吧!”夫人焦急的让过大夫。陈少铭原来虽然傻点,好歹是认得人的,可现在连自己亲妈都不认识了。像是彻底傻了。二娘幸灾乐祸的样子都藏不住了,看来老天爷都在帮我啊。“是啊,大夫,给他好好看看吧,千万别把脑子摔出毛病!”二娘也假装焦急地说道。
经过大夫一系列的认真检查后,道:“陈老爷,大少爷筋骨没摔着,就是磕着脑袋了。有些迷糊,这样我开些开窍醒神的药先吃着。”
陈老爷连忙谢过,和大夫一起出门去了。陈少铭还在苦苦思索着,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我不就是被车撞了吗?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夫人含着眼泪坐在床边,拉着儿子的手,道:“儿子,你不记得了?我是你娘啊?你仔细看看”,陈少铭仔细看了一会,依旧摇了摇头,眼神中透漏着陌生,这种感觉说一般是装不出来的,特别是自己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