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体抱恙的女子,会每天去哪里?
哪里也去不了。
唯一的可能是,林相为了保护自己的女儿不过早的接触风云涌动的朝廷,以病为借口,实则则是让她外出历练。
今日一见,便觉得自己的猜测八九不离十了。她这哪里是大病初愈的样子?
那书法家晔初,是他底下的人。虽然在外人眼中是少年早成,翩翩公子的模样年岁就已成了如今的名家。但确确实实巧了,是个病秧子,也是娘胎病,从小患有咳疾。如今过了这么多年,多少救命的药材不要钱地往他嘴里送,依旧身子骨还是这么矫情,冬日里受不得冻。旁人不知晓何为百年多病的模样,他与晔初认识这么多年,一眼便能看出区别。
他便写了扇扇子,上面提了“金蝉脱壳”四个大字,若不是,外人不会觉得有什么异常;若是,她定会警惕起来。
果然啊。
“不过,林玖樱,生的这么好看,从小在外游历江湖却没有染上半分江湖上那些不好的风气。举手投足之间,洒脱但是依旧有大家闺秀的涵养,那种气质被拿捏得刚刚好。她聪明却又胆大,宫宴之上,虽然没有本宫凭她那种聪明劲儿依旧能脱离尴尬。可她偏就信了本宫,一时之间本宫也不好说你是傻还是聪明了。”
“怎么办呢,林玖樱,你是本宫这二十年来第二道难解的谜题。”
“本宫十七岁丧母,和你如今一样大的时候,便就没了母妃。”
“这么一想,樱樱你更惨,你连母亲的模样都没见过。”
……
凌顾桀自言自语道。
诺大的东宫没有太多的侍卫,只有潜伏在暗处的暗卫。如此乍然一看,东宫,倒真是有几分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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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女儿回来了。”林玖樱恭敬行礼,对于父亲林相,她是敬中有爱。
林相虽然严厉,但对一双儿女非常和蔼疼爱。是决不许这双儿女受外人半点的委屈的。
只是有一点点面冷罢了。
“阿玖怎的回来这样晚?准是又去何处淘气了。爹爹莫要生气,阿玖毕竟小孩子心性。阿玖快回屋内休息吧,很晚了已经。”大哥林染逸抢先开口。
“刚刚是东宫的马车吧。”林相理都不理林染逸,面无表情地盯着手中的竹卷道。
“恩,是太子殿下托人将女儿带回的。”林玖樱朝林染逸眨眨眼,示意自己能摆平。
“你十七岁了,早已经过了及笄之年,快算老姑娘了,爹爹也替你着急。”林相放下竹卷,看向林玖樱,话头一转,“但,太子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