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苏本来是找他的铁杆流布来了,谁知道这流布已经到禁卫军上班了,今天是流布轮值,流布没见着,却被八王爷拉了个长工,八王爷正在给他的心肝宝贝菜园子施肥,这块园子他不允许下人动它分毫,一直都是他一个人在侍弄。这八王爷也是个奇葩,其他的王爷天天是风花雪月,寄情于物,走得是格调高雅的路子,只有他整天介穿个粗布的衫子,像个老农似的钻在这菜地里种苗、施肥、间草、除虫,忙得是不亦乐乎,走得是下里巴人的路子。
他能让流苏帮他施肥,在他看来,那是给了流苏莫大的面子,流苏敬谢不敏,转身就要溜,却被八王爷铁钳似的双手拉住走不脱了,只能乖乖地俯首称臣。
八王爷看着流苏的样子嫌弃道:“看你小子那怂样,这屎尿粪是干净东西,闻着臭,种出来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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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这就是个轮回,走,喝茶去。”
说完,八王爷朝屋里走去,流苏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下人们早就准备好了瓜果时蔬,泡好了茶水,两人对面而坐,流苏拿起个瓜果就啃了起来。
八王爷喝了口茶,道:“我家那小子从西南回来,你别说,变化挺大,身板也直了,眼睛里也有了锐气,没了原来一身令人生厌的脂粉气,像是那么回事了。”
流苏啃得满嘴流汁,他边咕隆着嘴,边说道:“那还不是我教导的好,他就是变弯了,我都能给他硬生生掰直喽。”
八王爷一愣,然后脱下脚上的大布鞋,作势就要抽流苏,流苏起身就跑。
八王爷笑骂道:“你个臭小子,在我面前说话都没个遮拦。”
流苏见八王爷放下鞋,这才又过来坐下,继续啃他的瓜果。
八王爷道:“你别说,流布现在整天把你挂在嘴上,说你是他的榜样,你现在说话可比我这个爹说话好使。”
流苏拿手帕擦着嘴,道:“那是自然,我可在战场上帮他挡过刀,算是他的恩人了。”
八王爷骂道:“恩人个屁,当哥的帮弟弟挡几刀天经地义。听说你要到监察厅去?”
流苏点了点头。
八王爷道:“我这个哥哥是怎么想的,他这几个儿子里就你我还看着还稍微顺眼点,他这把你扔到监察厅去是什么意思?要不要我找他说说?”
流苏道:“别介,王叔,我好不容易打了个胜仗,父王看我顺眼了点,你要去一说,我这罪可就白受了。”
八王爷气道:“你知不知道监察厅是个什么地方?那个杜如晦是个什么名声?他在朝廷里可有一个朋友?看着威风凛凛,大权在握,其实那都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其实他比你父皇还孤家寡人,他的处境他自己清楚的很,他这一辈子没娶过妻,更没有子嗣,他是害怕呀,一旦他离开监察厅或者失去了你父王的保护,他的下场会很悲惨,如果娶妻生子,铁定会连累到他们,还不如不要,他是个聪明人,为了你父皇他愿意做这个孤臣,你也要做孤臣吗?”
一句“孤臣”打的流苏半晌说不出话来,许久,他抬起头,坚定地望着八王爷,道:“如果为了帝国,非要我当这个孤臣,我愿意,我以此身许明月,那管身后浪滔天。”
说完,他起身恭敬地向这个王叔行了个礼,转身扬长而去。
八王爷呆呆地坐在那里,看着流苏的背影渐渐远去,半响,他笑了,喃喃道:“这小子不愧是流家的种,我看哪,流家他这一代,也就他还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