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他的隐忍没有成功,语气里依旧充满浓浓的抱怨。
沈延年尽量用轻松的口吻回道:“去吧,不试怎么知道找不到,放心,我会把吴师弟派给你,你知道,他的望气术在我们师兄弟里面可是拔尖的。”
其实,他已经把面前的这位丁师弟看成个死人了,所以也没心思跟他多说什么,话音未落就已经离座。
丁潜赶紧把人拦住。
自从年中接替获罪的蒋海林师兄,就任城隍司郎中之后,他心里一直就有个疑问。
他把沈延年重新请回原座,换了新茶,陪笑问道:“我一直有个问题弄不明白,那个姓傅的师兄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值得师父他老人家如此紧张,以至于十多年不放手。”
你死定了。
听完,沈延年脑中首先闪出这几个字,但他还不想明天就看到这个师弟身首异处,于是便厉声训斥道:“这个问题以后想都不要再想,专心办好你的差事,师父他来人家的心思也是你能揣测的?”
丁潜改口道:“能不能别让吴师弟跟着。”
“不行。”沈延年语气笃定,犹如寒冬镔铁。
说着,人已经闪到门外去了。
…………
沿着崖边,一直找到繁星满天,也没发现有什么出去的路。
陆安平又累又饿,脑子里全是热水澡,大软床和整桌子的鸡鸭鱼肉。
他开始想念2022年的地球,想念自己那小小的出租屋,想念出租屋附近那条小吃一条街。
街口那家卤肉店的烧鸡……
他赶紧打断思绪,不敢往细了想。
那就先歇歇再说,见前面有一蓬茂密的枯草,他一探身整个把自己扔在上面。
还真别说,软软的,倒有几分床的感觉。
不一会儿,陆安平就睡着了。
但很快又被梦里的烧鸡惊醒,还是只会飞的烧鸡,冒着热气,扑扑楞楞,从2022年的地球一直飞到他的嘴边。
妈的,躲不过去了。
他决定摸黑去找点吃的,不管是啥,只要能填饱这该死的肚子,不再让自己梦到会飞的烧鸡就行。
“噗咚……”
陆安平刚要起身,突然听到头顶黑暗里来了这么一声,就好像什么东西撞了墙。
没等他仰脸去看,一个毛茸茸的东西从天而降,正好砸到他的怀里。
妈呀……
不会又是个人头吧。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往外扔,但下一刻就意识到这东西不是圆的。
他小心翼翼地把那东西捧到眼前,借着月光一看,竟然是一只肥硕的野雉。
卧槽……这是大靖版的外卖吗?
喜得陆安平直接来了个鲤鱼打挺。
可没有火啊,这玩意儿赤身能好吃吗?
“呼……嗖……轰……”
他刚一想到火,突然就有一颗陨石从天而降,落到前面不远处一片空地上,引燃了荒草和积年的朽木枯枝……
这……我不是在做梦吧!?
陆安平狠狠在自己大腿上拧了一把,疼得他拔腿就往火堆跑。
火旁竟然还有一条溪水。
不多时,一只叫花鸡就熟了。
吃饱的陆安平开始思考一个神奇的问题。
陆家峪村的大丰收,瞬间结冰、冬季雷雨,以及这大靖版的“外卖”,绝非巧合!
好像也不是自己穿越带来的金手指,因为在这之前“好运”就已经存在了。
思来想去,答案只可能有一个,原主定非凡人。
陆安平下意识地抬起已经洗去油脂的双手,手指纤细,皮肤略显黝黑,倒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嗨……
脑残,难道运气还能长到身上不成。陆安平自我吐槽一句,转而去记忆了找答案。
其实,原主的记忆并不丰富,除了六岁那年,逃亡路上屡遭神秘人追杀之外,剩下的全都发生在陆家峪村,无非就是一些生活琐碎和与村民斗智斗勇。
值得深究的是跟爷爷陆天行的交集,但这部分实在是少得可怜。
可真够奇怪的。
从记忆里看,爷爷陆天行对主角的态度与其说是严肃,倒不如说成冷淡。
爷孙俩几乎没有交心之言,老爷子对自己孙子的生活也少有关心,唯一热心的就是督促孙子吃自己炼制的丹药,忘记一次都会挨打。
陆天行经常外出,少则三五天,多则三五月,回来后就把自己关起来配药,然后就是让原主泡药浴。
泡药浴是爷孙俩交集最多的场景
这是亲爷爷吗?
当陆安平想找这个答案时,发现原主六岁前的记忆仍然是一片空白。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六岁之前根本就没记忆?
还是失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