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梨这才明白前因后果,定是爹娘壮志凌云的带着人往萧府走,路上萧府得知了消息,提前绑了萧望,边打边揪着萧望的耳朵往纪府去。而两拨人便好巧不巧的撞上了。怪不得他娘一脸没有玩尽兴的表情,原来是群架没有打成。
浑身湿透......看起来就有些不好受。白梨没想到“君子报仇”的时机来的如此之快,看着萧望的可怜样,白梨内心窃喜。她并没有准备立刻原谅萧望,毕竟今日亏的萧望拐走的是她,有爹娘为她讨说法。
若是拐了别家的平民小姑娘,不就平白无故毁了那姑娘的一生?她今日势必要给他这个顽固子弟一个狠狠的教训!
纪白梨假意的咳嗽了几声,显得像一朵娇嫩的白莲花,娇弱而又无辜。“小将军言重了...咳咳...咳咳咳...将军先站起来......”白梨咳的撕心裂肺,像是下一秒就要不久于人事,反射性的去掏藏在袖子里的手帕捂嘴,却乱摸了半天也没找到手帕。
然而就在此时,正缓缓站起的萧望怀中一片手帕像蝴蝶一样翩翩然下落,随着微风打了个转,闲适的躺在了已经被雨水浸透的冰凉地板上。
世界在一瞬间安静了。
连假装相谈甚欢的纪旅方与萧老将军也同时僵住了脸。
顾氏眼神示意一众家仆退下,看了看她家女儿后像是知道了些什么,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萧老将军气的颤巍巍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纪父好言相劝道:“小孩子不懂事,您老千万不要气坏了身子呀!”随后明事理的将旁边书架上的鸡毛掸子递给了老将军。
“小兔崽子!我看你是反了天了!”萧望还没站稳,尚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鸡毛掸子就接踵而来。他深知道鸡毛掸子在一个将军手中的威力,双手还没解开便绕着跑,“爹...不是爹,你听我解释!”
“解释?解释个鬼!真当老子死了是吧?”老将军一边抽萧望,“虽然我和纪老贼...呸,纪大人政见不和,那也是朝堂上的事!”
萧望都快跑到纪府门口了,眼看马上就能跑出去,纪府的管家善解人意的关上了大门,并且将萧望往鸡毛掸子的方向推了一把,“小将军,这也是为了你好。”说罢双手插袖,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你倒好,还敢来找人家姑娘家的麻烦!”
“爹...我错了,我不敢了..下次...再也...”
“还敢有下次?”又是重重带着内力的一棍子,“还敢偷姑娘手帕?”
一阵鸡飞狗跳中,纪白梨懒懒的靠在顾氏肩上。顾氏双手抱臂,幸灾乐祸的担忧道:“萧老将军,孩子还小,手下留情啊!”纪旅方笑眯眯的捋着胡须,看着这“父慈子孝”的场面,“老将军还是宝刀未老,武力不减当年啊。”
刚刚倾盆而下的大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潮湿的泥土被湿润的天气酿成独特的气息,早春含苞未放的鸢尾花低着头将雨水慢慢运送到根茎所在之地,耐心等待着最后几缕春风回归故乡,才肯打开她心中最隐蔽的悄悄话共知己欣赏。
萧望被老爷子狠狠揍了一顿,掂着耳朵被半死不活的拉回了府。
“姑娘受了惊,回去老夫再送一些补品来。”老将军临走前羞愧的说。
纪父捋捋胡子,“哪里哪里,白梨最近在研究棋艺,听说贵府有个名为“四季花卉”的棋盘?”
老将军咬牙切齿道:“纪大人真是好记性,这么多年还记得呢?”
“哎呀!哪里哪里,不过正好想起来罢了。”
老将军冷哼了一声,“到时候一起送过来。”丢下这句话,他又气的剜了萧望一眼,看样子回家还是少不了一顿修理。纪府倒是仅仅失去了一个挺趁手的鸡毛掸子,被老将军打着打着顺手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