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相思是苦的,和红豆粥一样苦”(下)_夫人终于退婚了_奇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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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终于退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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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相思是苦的,和红豆粥一样苦”(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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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我刚来到长安,刚来的时候,我什么也没有,我只带了一个旧的洗得发白的布包,那时我什么也没有,因为自己读了些诗书便想着到长安闯荡一番。我先写一首诗,将诗投到了一位官员手中。可是半月之后,那位官员仍没有给我什么回应,乡里的先生说我文采好,将来定是仕途顺遂的人。我不理解为什么我的诗得不到赏识,便找到了一位得到大官赏识的同乡,我问同乡为什么,我自认我的诗句是不错的,可是那位官员为什么不给我回复。我的同乡看了我而的诗句一眼,笑了一下,说我少了点东西。我问少了什么?我的同乡告诉我,少了对那位官员的赞美。我不愿,凭什么,那位官员并没有政绩,我又怎么能昧着良心夸耀他呢?我的同乡摇着头说我不懂变通,说我早晚会吃亏的,可我知道我做不到。后来,我又将诗投到另一位大官那里,没想到等待着我的却不是赏识而是讽刺。那位官员把我召来说,我是从穷乡僻壤来的,不可能在这里呆下去。就在我被这个大官“赏识”时,有一个老者打断了他的话,说我的诗句能写成这样必能在长安闯出一番天地。因为这个老者的鼓励,我继续参加科举,中了进士,官至中书舍人,与陛下的关系甚是亲密,我原以为我就会这样风风光光得到老,最后告老还乡,结果,却因为一场刺杀,陛下就要把我贬黜了,我做官的时候并没有同别人一样左右拉拢,因此没有人愿意为我说话,一些小人现在跳出来嘲笑讽刺我。我无所谓,不过是一些喜欢落井下石的跳梁小丑罢了。正所谓伴君如伴虎,君心最是难测,谁又知道,下一个被贬黜的会是谁呢?

今天,我已经在江州呆了一阵子了,既来之。则安之。有一个富商来拜见我,说是与我谈些生意。我知道,他是一个茶商,席间,我问他怎样有如此大的产业,他有些醉了,他便讲起了他的所谓的致富之路,用高价吸引茶农种茶,形成垄断,待到收茶之时,再以茶的质量差的名义克扣茶农的工钱。他的生意经让我感到厌烦,他又说他娶了一名京城的琵琶女,那名琵琶女的技艺堪称一绝,他有个女儿,也会弹琵琶。他想邀请我去他府上听一听琵琶曲。一个唯利是图的奸商,他所谓的生意经不过是一些怎样压榨贫民的办法,他必以为耻反以为荣,可见人品,我便拒绝了他。

晚上的时候,我与妻子促膝长谈,我告诉妻子,我今天见的商人是多么的无耻,我对我无法改善家庭困窘的境况而感到抱歉,我希望妻子不要责怪我。哪知道妻子不但没有责备我,反而对我说,遵从内心就好,我想能娶到我的妻子真是我一生的幸事。

今天有朋友来拜访我,我这里穷乡僻壤,我实在拿不出什么好的东西招待我的朋友们,只邀请他们去江上划船赏月了。当我在船上等待他们了,突然我听到远处有一阵琵琶声传来,时而铿锵有力,时而婉转悠长,我不免愣了神,在这蛮荒之地,许多年没有听到如此动听的音乐了。我急忙令小厮划船靠近前面那艘船。又令侍女去邀请那名弹琵琶的女子,可是侍女回来却告诉我,女主人并不见客。我又让侍女递了我的名帖,前去拜访,侍女回来报,那名女主人同意了,并愿意为我再弹奏一曲。之后那名女主人出了画舫来到船头端坐着,那名女主人穿着一身淡粉色的衣衫,粉色娇俏,看着似乎是一名年轻女子,我想抬头想看那名女子的容貌,可是却发现她头戴面纱。想来我终究是陌生男子,有所防备不愿让我看见也是正常。女主人这次又弹了一曲,听完这首曲子,我不知不觉竟然哭了,这首曲子缠绵婉转,时而如花底流畅的的鸟鸣声,时而又像冰块再水面上阻塞不同,我似乎又看到了我从进入长安,遭到赏识,政敌陷害,再到现在贬黜江州的半生,只是这曲子我从未听过,但是又觉得十分熟悉,我看到女主人的面纱紧贴在她的脸颊上,我刚想派侍女去问女主人这是首曲子的名称,哪知女主人却又进了画舫,令侍从划船离开了。

我呆愣在原地许久,一直没有想起那首曲子是什么,这时我的朋友来了,叫了一声我的名字,他们揽着我说这次我们几个一定要做出几首传世名作。我们在船上把酒言欢,杯子果盘凌乱的在地上到处都是,他们都喝醉了,我看着那月光,心中又想起了那首曲子,那个旋律是那么的熟悉,那个背影我是那么的熟悉,可是,可是,我记不起那首曲子叫什么名字了。

后来,我回到家里,将曲子哼唱给我的妻子听,她说从未听过这首曲子,曲子的风格不像京城,不像江州。倒像是,倒像是我的故乡。她问我是从哪里听来的,我说是在江上听到一个琵琶女弹奏的。妻子狠狠地剜了我一样,把我赶出屋子,不理我了。一整个下午,她都没有再理我。没办法,我晚上亲自煮了一碗红豆粥,送到了她的房里去,她这才让我进了屋。晚上,她依偎在我的怀里,说相公你的红豆粥真甜。我笑了笑,说那是自然,我从小就会煮红豆粥。幼时阿婉也是这么说的,可是这句话我却没敢说出来。我的妻子与其他妇人不同,她总是喜欢吃醋,并且很难哄,她告诉我,她从不在乎所谓的名声,吃醋也罢,善妒也罢,名声都是虚的,她只要我只爱她一人。从成亲到现在,我始终没敢告诉她,其实我心里还住着一个人,是阿婉,我幼时的玩伴,幼时我还想着为她做一辈子的红豆粥,可是后来不知道她怎么就突然不见了,我再也没有找到她,我弄丢了我的阿婉。

“相公,你看我美还是这朵花美?”

“嗯,夫人想听实话吗?”

“自然”

“还是花更好看一些。”

“那相公晚上抱着花睡吧!”

“母亲,这个字怎么读?”

“问你父亲。”

“母亲,我想要个风筝。”

“找你父亲。”

“父亲,我想买个糖葫芦。”

“找你母亲,我没钱”

时间过得好快啊,我亲眼看着我的儿子从出生到长大,从咿呀学语到熟读四书五经,从满地乱跑到参加科考。儿子任仕,我和妻子吵吵闹闹这后半辈子也很快就过去了。

外面的风很大,雨打在窗上,声音大小不一,我看着屋子里仅剩的那根忽明忽灭的蜡烛,我重重的咳了几声,郎中告诉我,我快油尽灯枯了。我想妻子了,她走的那么突然,突然地甚至连儿子的最后一面都没看到,儿子在外地做官,想着他也未必能救按到我的最后一面。看着那根蜡烛,我突然看见了故乡,我看见了妻子,看见了母亲,看见了父亲,看见了红豆粥......对了她是阿婉,她是阿婉,她弹的是《相思》,她弹的是幼时唱给我听的那首的《相思》啊......

屋里最后的那根蜡烛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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