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考虑到两种可能,一是凶手直接用船抛尸入海,二是凶手通过涂江沿岸抛尸入水,再被水流冲到涂江与秦海的入海口——珊海港。
如果是第一种可能,那么凶手必须通过船舶到达海中央,从珊海港口出发的客轮都设有安检关口,不可能带着那么大的旅行袋通过。所以剩下的只有私人船只,只要查出入港口的船只记录就可得知。但有一个问题,除了珊海港,沿海边还有许多不知名的小码头,那种地方可没有记录。
如果是第二种可能,就更无从查起了,涂江贯穿整个珊海市,在珊海境内的流长就有92.5公里,道路摄像头的覆盖率还不足30%。
不论是哪一种,排查起来都太消耗时间和精力了,而且希望渺茫。不仅如此,紧接着的一个电话更是让他们的心凉了一截。
“廖哥,那个旅行袋我去专卖店查了,说是正品,但是没有查到和李红莺相关的人的购买记录。”
“网上渠道也查了吗?”廖俊卓不放心地追问。
“查了,本来卖出去的就很少,那个包一万多块呢。”
廖俊卓心里默默吃了一惊,还是慎重地嘱咐道:“好,知道了,还是把名单拷贝一份留着。”
谁会花这么多钱买一个根本不常用的名牌旅行袋呢,至少李红莺不会。
他们查过李红莺的银行存款记录,月工资一万,每月定期给父母汇五千,扣去两千交房租,再扣去生活费用,能存下的钱并不多,账户上结余也就两万多块。
从汇款记录来看,李红莺的生活方式十分单调。收入只有固定的工资,偶尔有些奖金。支出方面也十分稳定,外卖和网购占了大头,偶尔一个人去看电影,除此之外就没什么娱乐活动了。
廖俊卓找了一面空白的墙,把已知的线索都贴了上去。有李红莺生前的证件照,从华安酒店拿的;李红莺尸体的部分照片,太过血腥的尽量都不放上去,除了一张嘴部的断舌特写。接着列出了时间线:
8月20日,休年假。
8月30日,在小区被目击。
9月3日,旷班,最后一次与人通话。
9月3日20点-9月4日3点,法医的推断死亡时间。
9月6日,尸体被发现。
最后他拿出了一张珊海市的地图,在已知的和李红莺有关的地点画圈,两个小红圈是金丝门小区和华安酒店,一个大圈是渔夫捕鱼的海域。
“廖哥,李红莺的通话记录我给你调来了。”一个看着有些愣头青的小伙子抱着一沓纸放到了他的办公桌上。
因为人手不足,廖俊卓向上头又要了个人过来,名字叫蔡启文,主要是做做跑腿和文职工作,之前打电话过来的也是他。
“好的,放这儿吧。”廖俊卓起身泡了杯浓茶,又坐回原来的位置开始查看李红莺的通话记录。
廖俊卓让蔡启文去找移动公司要了半年的通讯记录,李红莺最常联络的号码是她的父母,然后是同事的,除此之外,就是各种不同号码呼入的外卖电话。
记录显示,李红莺生前的最后一次通话在9月3日的上午10点,通话时间5分钟,和酒店主管叙述的都吻合。
只是有一点不寻常的地方是,记录上显示的手机定位在珊海市美术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