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方当事人，很明显是因为精神疾病的原因，几乎是求着医生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那名医生呢？我看到证人名单里并没有这个人。”
“是的，出于对职业名声的担忧，他拒绝了作证的请求。”
法官的面色变得很沉重，公诉人显然也是没料到这一招，皱起了眉头。
到了交叉询问的环节，公诉人出示了杜曼曼被逮捕后的审讯记录，向杜曼曼施压，“当时，你说你是在情绪激情，冲动下的杀人，但事实上，你是有预谋的，计划好的杀人。”
法官敲了敲法槌，打断了他的话，“提问，不是让你结辩。”
“是，马上就到了。”公诉人加快了语速：“根据后来警方调查的结果，在事发之前，你把儿子送到了外公外婆家，也就是你父母那儿。这是为了在你在谋杀被害人的时候，不让年幼的儿子目睹这么残忍的一幕，是吗？”
杜曼曼的声音像一滩死水，“不是，我妈想孙子了，我就送过去了，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但是偏偏就在那一天，就那么巧吗？”
“就那么巧。”
然后是代表杜曼曼的辩护律师，用向被告人提问的方式，实际上却是想让杜曼曼的精神疾病这一说法，看起来更可信一点，手段并不高明。
“你承认你有精神方面的疾病吗？”
“我没有。”
“在你拿起刀刺向你丈夫的时候，你是否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知道，我在帮他。”
“帮他？帮他什么？”
“脱离苦海。”
在这一过程中，所有人都紧紧地盯着杜曼曼的表情与动作，法官的眉头也有一些松动，王婕感受到，风向有一些变了。
之后就是两方的结辩，没什么新鲜的内容，就是老一套说辞翻来覆去的复述。到了接近尾声的环节，杜曼曼站起身来，做最后的陈述。
“我没有精神疾病，我只是太爱我丈夫了。我不在乎你们的看法，你们根本什么都不了解。我只想快点得到结果，坐牢也好，死刑也好，我真的不能再在看守所待下去了，我受不了那里了。”
最后在与左右的审判员商议后，法官宣判，由指定的精神鉴定机构对杜曼曼做一次可全面的检测，而且强制传唤当年给杜曼曼做切除手术的医生，下一次的开庭时间，又在漫漫长的日子以后。
这个结果，可能是杜曼曼最不想接受的。无论是因精神疾病逃过惩罚，还是最后锒铛入狱，她都还要等很久。
王婕想问身边的吴巧巧什么，但一转头，她已经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