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如此。”华晟晞顿了顿，眸子是冰一样的冷，“我还想让他身败名裂。”
华老太太看着自己的孙子，从来没有在他的眼里见过那样凛冽的眼神。
仿佛，世界都黑了一样。
“晟晞，不管怎样，要以保护自身利益为前提。如果因为处理王安，而削弱了自己的势力，那么，同样保护不了你在乎的人。”
“奶奶，我知道了。”
“听说，王安在新加坡那边的公司开的如鱼得水？”
“是，我也是刚刚才查到，他已经坐拥max总经理宝座。”
“晟晞，我可以将华氏内部资金周转一下，剩下的，你要自己做好。”
华晟晞郑重地点头，“谢谢奶奶。”
王安，我要让你身心俱疲，要让你知道，伤害莫然的代价。
徐诺在nyu考察了一天，到了晚上终于闲下来，走进咖啡馆。
他之前钟爱茶，觉得那是纯粹的，不加修饰的美。
然而这段时间以来，他愈发觉得，咖啡也是一种好东西。
因为，如果咖啡中加足了奶和糖，那便尽是甜。
就像她一样，春风般，带来丝丝甜腻。
想起莫然，徐诺便有舒心的感觉。
自从上次和华晟晞谈完之后，他便更加洒脱了。
爱情，不过如此。
既然他可以给她唯一的幸福，那他便默默的注视，默默的祝福。
手机铃响，美国的号码。
“徐诺，是我。”
“莫然？你也在美国？”
“la，刚刚拍完夜场。”她语气轻松，“怎么，你也来美国了？”
她想，在一切弄清楚之前，起码要让他们知道，她还是很开心。
“我在纽约。”
“对哦，我都忘了你说过有个和纽约大学的合作项目。我有时间过去找你，请你喝咖啡。”莫然不知道，自己这样开心的聊天说话，还可以维持多久。
很多事情她不愿意想，胃部的不适与干呕已经缠了她很多天。
助理不止一次劝她去看医生，她都敷衍了事。
她知道，一旦真相大白，自己不会再这么装糊涂下去。
她从来都不是个坚强的人。
似乎，自从离开了他，自己就不再坚强。
“莫然，有些话，我不知该不该讲。”徐诺的情绪突然降下来。
“如果是跟华晟晞有关的事，就不要讲。”
“莫然，他和艾菲结婚的假消息，是王安放出去的。”
莫然心里疼了一下，随即嗤笑道，“我都说了我不想听。”
“还有，齐乐乐陷害莫氏，也是王安指使的。”
“徐诺，你跟我讲这些做什么？”
“莫然，你应该跟华晟晞好好谈谈，他不应该是一个人在战斗。”
“……徐诺，我还有事，拜。”
莫然放下手机的那一刻，泪如雨下。
为什么要告诉她真相，为什么？
不可以就这么一直恨下去吗？
让她带着恨远离，该有多么幸福。
又是一阵干呕，她奔向洗手间。
这几日她已停用香水，没想到些微异味入鼻，竟还是直抵胃。
酸涩窜上来，她已溃不成军。
撑着洗手台直起身，她看向镜中的自己，莫然，你不能再去想他了。
不可以。
如果还爱他，就从他的生活中消失。
忘记，能有多难？
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第二天，cc国际娱乐办公室。
“太好了莫小姐，欢迎您加入我们的团队。这只单曲，将会是划时代的巨作。”
“我也期待这次的合作。”莫然伸出手。
出了办公室的门，莫然联系上辉哥。
“辉哥，我想在美国这边录张单曲，具体事宜我已处理好，最近一段时间要在美国，暂时不回去了。”
辉哥带莫然的时间并不长，但是多少也了解一些事。
“莫然，你是不是在逃避什么？”
“老板，我的行踪暂时不要透露给任何人。”
结束通话，她舒了口气。
没错，她在逃避。
她不敢面对自己那颗还浓烈爱着他的心。
她不敢忐忑地面对着自己未知的未来。
她不敢，她想逃。
“余南，我要出去散几天心，公司那边交给你了。”
“哎……”
电话已经挂断。
莫然想，也许，就该这么断了吧。
这天，单曲封面现场。
莫然在摄影棚里，高强光打在脸上，微微有些晕。
“smile。”摄影师变换着姿势，鼓风机呼呼吹。
“perfect！nobsp;秀发散在脑后，随着起跳与下落，飘出绝美的弧线。
她的笑，盈在脸上。
双腿已经不受控制的发抖。
强压下反胃，她笑。
抑制住干呕，她笑。
莫然，要坚持下去。
莫然，要笑……
闭上眼，她觉得自己笑得很美。
睁开眼，面前却是肃杀的白。
“你醒了？”徐诺见她睁眼，忙凑上前。
她看他，一脸的疲惫。
莫然环顾四周，肃杀的白墙壁。
还有那无孔不入的刺鼻消毒水味。
还有，监视器发出的平稳的滴滴声响。
她想要坐起来，徐诺赶紧过来帮她。
“徐诺，你怎么来了？”她声音有些虚。
“医院要联系家属，你的助理见你通话记录中只有一个美国座机号，就把我叫来了。”
莫然垂眸，医生会不会，已经跟他说什么了。
“莫然，为什么要瞒着大家，还要这么辛苦的工作？”徐诺脸色并不怎么好看，他可以不去打扰她，但是不可以不关心她，不可以不爱她。
她别过头，“你……知道了？”
“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华晟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