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馆长不是要我们私下分组吗?我能不能……和你一组?”
林东韵缩了缩肩膀,表示无所谓,但是却说道:“我对划版比较感兴趣一些,你不介意采访吗?”
“不!不介意!”方知晓为假思索立即答道,但随即又感到有一丝不妥,连忙说,“哦……我喜欢采访……”天知道他对采访有什么常识,只要现在能得到女孩同意就好了!
“好吧”,林东韵无奈地点点头,“不过你要加强普通话训练了。”
“我明白。”
林东韵对方知晓道过“拜拜”,转身离开。刚才在暖烘烘的教室里坐久了,乍一出来还真的很不适应。
一边走着,林东韵又打了两个喷嚏,心里想着晚上是不是要冲一袋板蓝根再睡。却丝毫没有发觉身后一直有人随护着她……
一口气跑上楼,宿舍中三姐妹正在埋头苦学。
张剑南抽空抬出脑袋:“东东,你回来了?我们都快忙坏了。”
九月的最后一周还未到,燕大已经进入了月考的紧张氛围之中,尤其是大一新生,如果第一次月考出现不合格成绩,将直接收到劝退的告示,每年都有学生为此跳楼自杀。
同世界名校一样,燕大学子们常常不能承受生命之重,选择了一般人眼中的懦弱者行经——自杀。虽然每年都会有一定的所谓自杀名额,但是实际上自杀的人数往往会超过名额,也就是说每年平均有九人以上选择自杀了结尘世。
往往为学业自杀的,跳教学楼;为爱情而死的,跳南湖;什么都不为只是厌烦了人世的……想怎样就怎样吧,无论是撞车卧轨还是上吊服毒,都有他们自己的方式。
东儿听哥哥说过物理系一位仁兄,曾经在挂科、失恋、自杀未遂之后,发愤图强自主研发自杀机器,该机器精妙程度可让使用者于设定自杀时间,并在自杀同时同时录下遗嘱,可谓精妙诡奇,谁知这位燕大史上可敬的学长,在历时两月将自己平生所学都用于研究发明之后,猛然觉悟,若世间少了才华横溢的自己,整个国际上的物理界将情何以堪?他更加发愁,今后无人领取诺贝尔物理学奖,那么诺贝尔先生地下有知,会有多么黯然神伤?于是他克服自杀的诱惑、比小强还强地活了下来,所以如今他在m国麻大依然活得风生水起。
这当然是一个被人玩笑化了的真人真事,个中辛酸,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东儿愣神的时候,面前已经多了好几本复印出来的资料:“这些是我们总结出来的笔记,给你也印了一份,快些看吧,下周就要考了。”张剑南快速说着,头又埋进了资料之中。
东儿微愕,慢慢翻动着手中的复印资料,其实凭借她平日所学,这样的考试还是难不倒她林东韵的,不过室友事事都惦念着自己,让她心中有些感动。
“其实我们中间,东东是最不用发愁的了。”已经洗漱好,在床上看资料的王小西幽幽说道。
张剑南“啊”了一声,随即勉强笑道:“看东东就是学习好的。”
王小西笑了笑不再说话,林东韵的眉头却轻轻皱了起来。
20。争执
十一长假前夕,大一新生受过第一番月考的洗礼,在胆战心惊地等待末日审判前,迎来了长达七天的十一长假。
学生们要放假,老师们同样也需要休息调整,所以教务处乐得做好人,干脆将其他单位用于“借礼拜”的两天也越发慷慨地送给了全校师生。这样算来便是九天了,而有些学生刚好没课——或者干脆忽略课程表上的记载,装作没课的日子,发扬大学中翘课的现实精神,刚刚考完试就“扯乎”了!
据说有些学生能利用大假空隙,整整玩闹半个月,才会精神不争、颇有罪恶感地出现在人民大众面前!
考过最后一门当代文学,林东韵回宿舍放书,准备下午出去找先前的高中同学逛街。
刚刚走近宿舍,就看见南南和林佳北围着王小西,耐心劝慰着。王小西手中兀自拿着纸巾擦泪。
“怎么了这是?”林东韵轻声询问。
王小西低下头不说话,鼻头哭得都红了。张剑南抬头看向林东韵:“小西说,昨天的英文诗一道论述题答错了,今天听说赵老师是名捕中的名捕,经他手中被劝退的学生有很多,小西很担心。”
她说这话的时候,王小西哭得更凶了。林东韵皱了皱眉头,中文系是最不容易挂科的系目了,赵老师素来虽以严厉著称,但严厉并不意味着为难学生,他只是想让学生们真正理解他所讲授的知识。
林东韵拍拍王小西的肩膀:“别哭了,听说赵老师宁可期末考试多挂几个学生,也不会在这时候为难学生。小西,你放心,只要你前面回答得不错,应该是没问题。”
“可、可是……”王小西抽噎得泣不成声,“那个前面,我有很多不会,选择题都是蒙的,名解有两个没答上来……”
“这怎么可能?名词解释都是我们上课学的,赵老师还反复强调过,你怎么可能不会呢?你平时不都去上课了吗?”
这下子王小西不说话了,林佳北对东儿努努嘴,东儿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小西书架上的一排漫画,顿时明白过来,原来所谓的上课,这位大姐都跑过去看漫画去了!
大学就是如此,没有人督促你学习,在外界看来,燕大的天之骄子们,自从考入这扇大门便可高枕无忧,静待此生的辉煌。但是却没有人认真考虑过,如果真的这样,那么每年燕大就不会出现那么多因为成绩选择轻生的学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