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不起他，因为她知道他为了救活他，究竟有多努力，可是她最终却陪不了他，只是记挂着她心中的那个人。
“可以啊。”程翊阳无所谓地点点头，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似乎只是平时一句再平常不过的答应。
“进入重症室的规矩你应该懂，想去的话，就去看看他吧。”
程翊阳摘下帽子，一绺汗湿的发立刻垂在了他雪白光洁的额头。
上面满满地都是汗珠，就连他黑色的羽睫上，也沾上了透明的汗珠。
两三个小时的手术让他筋疲力尽，他现在什么都不想管了。
心中有些闷闷地难受，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那个男人，应该对她很重要吧。
“谢谢。”她朝他鞠了一躬，犹豫了一瞬间，还是跑了出去。
程翊阳眼角的那一丝光亮在那一刻暗了下去。
身心疲惫，来不及换好便装，他便靠着医院的墙壁，身子无力地滑落下去。
他闭上沉重的双眼后，累得再也不想睁开。
脸上的汗水还没有擦干，发丝上粘着的汗水让他不舒服地抿了抿唇。
可是他很累很累，他真的，没有力气动一动了。
“程医生？”
远处传来隐隐约约的声音，似乎喊得是他的名字，可是却不是她的声音。
也许他们终究是有缘无份吧。
他的意识渐渐模糊，耳边的喊叫，也似乎在这一刻消失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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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手术的另一位医生早就换好了衣服，他一出来便看到倒在地上的程翊阳，露出了了然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