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过了稚子湖,就是也好亭_剑如河_奇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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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过了稚子湖,就是也好亭(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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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机灵,不说丢了半个魂,却也要吓地汗都不敢流。杜松岭慌地跪着扭动方向,忙道:“小人眼拙,王爷赎罪!小人眼拙,王爷赎罪!”

“行了,行了。”真正的颂王爷摆了摆衣袖,两步蹦到另侧蹋上,坐定后一手托腮,一手捅了捅从刚才就一言不发,面无表情的黑袍男子,道:“李雀,要不你当王爷算了。你别说,王爷真就该你这个派头。”

听到颂王爷提到“李雀”这个名字,杜松岭才恍然大悟。都闻颂王府中有一大能,为颂王处理大小事宜,平日深居简出,高深莫测。

只是不曾想,面对王爷逾越,李雀仍保持一个姿态,甚至眼皮不带眨动一下,仿佛王爷的话也全当了耳旁风,这让杜松岭由为震动。

见李雀木头一般,颂王自讨无趣,转头向杜松岭问道:“杜家的意思我懂,不过你也清楚,我越国虽说尚武,但你当众行凶杀人,死者又是朝中御史的宗族,论哪头你都罪难逃啊。”

见颂王开门见山,杜松岭顿感更要谨小慎微,跪行两步,从怀中掏出一个卷轴,双手奉上。“小人知罪,只求王爷能高抬贵手,给小人指条生路。”

颂王爷也不掖着,将卷轴拿过,展开一角,略微打量,原本像被酒色财气迷晕的双眼不觉放出精光。似是觉得有些喜形于色,忽而咳嗽两声,将卷轴交给旁边的亲信李雀,道:“你比我像王爷,你给参谋参谋。”

睡着一般的李雀,这时才缓缓抬手,接过卷轴,展开一角,眼角扫过便将卷轴重新交给王爷。颔首点头,似是授意,就又闭目正襟危坐,似是一尊雕塑。

像是得到了某种示意,颂王略有得意,冲着杜松岭道:“嘿,我问你,像你这样的公子哥惹了事,我好歹与你爹有过几次照面,他怎么不亲自来找我求情。”

这句话问到了杜松岭的痛处,这次惹上麻烦,他本来就怕得要死,得知要保命非要去求传闻喜怒无常的二王爷,更是让他倍感痛楚。可他爹直言自己害怕,自己搭上了线,要想活命就得杜松岭自己去求颂王爷。

面对颂王发问,杜松岭只能实话实说道:“我爹,他..我爹他不敢..”

闻得此话,颂王哈哈大笑,宽敞的衣领被笑声抖动竟然都滑到了肩膀处。

笑罢,颂王竟夸张的抹了抹眼角的泪,平缓了会儿,终于道:“你爹还真是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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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儿子,回去告诉你爹,东西不错。”

此时颂王的这句话在杜松岭耳里犹如仙音,比喝醉了时江北婉月楼里姑娘在耳旁的轻喃还要悦耳。

杜松岭又是三跪九拜,又是感激涕零,终是颂王爷不耐烦这才让逃过一劫的年轻公子哥退下。

又挥退场内女乐,竹屋内刹时安静起来,光影流转,沉香浮动。颂王爷才开口道:“李雀,这事你怎么看?”

略有沉思,李雀铁笔勾画的嘴角微启,语气却丝丝不屑:“太假。”

似是赞同,颂王爷将白袍披好,语气难得重视:“江北杜家,经营路运航道几代,家主杜子康也定不是草包。都言虎父无犬子,杜松岭及便是个高墙衙内,纨绔劣主也不会没有脑子当众杀人。”

顿了一顿,他接着补充道:“朝中林御史的远房外甥久居江南,却因听说江北召开花魁会便只带了随身几个仆从赶往江北。花魁会上又正好遇见了杜家的公子哥,俩人又为争风吃醋大打出手,还真是个纨绔对上世家的好故事。杜子康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为了保儿子定是无所不惜,而能救他儿子的无非二三人,本王就是其中之一。而这几人中也只有本王曾与杜家有过几分渊源,所以杜家为救下这个独苗竟把自家货运路线图献给本王,这是商家的命脉,这无疑是想告诉本王杜家是要投诚,甚至杜子康不亲自免检本王而让儿子过来,像是想让本王亲眼见识见识他那个不成器的儿子。”

闻此,李雀悠悠起身,不紧不慢的整理衣袍,虽看起来依旧波澜不惊,但内心似乎早已经有此定夺。见李雀起身,颂王爷连忙从塌上立起,登上鞋袜,两人伴着出了竹屋。

竹屋外,门童米德依旧无精打采。见此颂王爷朝着门童脸上微微掐了一把,瞬时门童脸上多出一道红印。即使如此,门童像是习惯了一般,翻了翻白眼,表示无奈。

风吹竹隙,略有虫鸣。颂王爷和李雀并肩朝竹林外走去,身后名叫米德的门童昏沉的撵着。

走到一处阴凉,随手折下一枚竹叶,颂王爷略有端凝,道:“枝繁叶茂,才能挡住阳光照晒。树枝多了,叶子才能繁茂,树干只有一棵,向上长着,就长出了数不尽的枝杈。做人行事也是这般,谋一件事,难免多出枝节。只是不知谁是主干,谁是树杈,谁又是叶子。”

似乎对自己这般言论颇有得意,颂王爷转身望向李雀。可李雀的脸在树荫下更是显的古井无波,似是根本没注意到王爷的自言自语。讨了个没趣,颂王爷心有不甘,扭头闻向门童:“米德,你可觉得本王说的可有道理?”

无精打采的门童岣嵝了身子,倒是像个小大人,听王爷问话,只得懒懒道:“王爷说的不对,树叶想长得茂盛,不是树杈多了,而是树根扎的深了,这是根源。”

听了小门童的话,颂王一愣,而后哈哈大笑。骂道:“李雀不给我面子也罢了,连你小子也学会顶撞本王了?我看这个月你就去潇湘院去伺候郡主吧。”

闻得此话,门童像是被针扎一般,本来耷拉着的脑袋猛地板正,一改慵懒口吻,陈恳的说道:“王爷刚才所言甚是,奴才胡言乱语,王爷不要放在心上。”

“哼,算你小子识相。”王爷颇为满意,搓了搓杂乱的胡子,又问道:“方才那杜家小子离开时,是用走还是用跑?”

怕王爷安排自己去伺候郡主,小门童此时战战兢兢,一本正经回答道:“回王爷,用跑,下第二个台阶时还跌了一趔趄。”

颂王爷笑着呼出一口气,“还真是有意思,米德,你刚才说的不错,为了奖励你,本王命你去潇湘院陪郡主散散心。”

该来的始终逃不过,小门童米德,只得哭丧着脸照做。

走走停停,又到了稚子湖边。王爷将手中竹叶抛向湖面,竹叶轻舟一般,在水面点出涟漪。

景美人易醉,少言寡语的李雀终开金口:“树干再粗壮,树根再错杂,只要不喜欢,王爷亦能推到它。”

见李雀还是回答了自己之前的问题,颂王爷轻轻点头,很是认可,白袍一挥,疏散了下筋骨,下了结论:“砍树本王不在行,去找些农夫,他们有斧头,干活自然利索。”

丢入湖中的竹叶已经不知飘向何处,只见一群鱼儿为了觅食,成群结队,来回游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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