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吃饭吧。”夜璃祉牵过她的手。
陆轻暖微微愣住，感觉到手上的温度，眼眶再次泛红。
她真的好喜欢他……
“今晚有鱼、花菜……”夜璃祉说出了一堆菜名。“想吃什么？”
“我想先喝汤。”陆轻暖道。
“嗯”夜璃祉盛了一碗汤，吹了吹“来”
陆轻暖没拒绝，乖乖张嘴喝下。
乖巧得像平时一样，可是夜璃祉还是觉得不对劲。
一碗汤见底，夜璃祉放下碗。双手捧起她的脸问“今天怎么了，嗯？”
声音较平时更温和，陆轻暖听得心尖微微颤。
忍了又忍，眼泪还是从眼眶里流出来了。她从没在外人那里受过这样的委屈，被人这样直白的说自己配不上他。
可是她无法反驳，因为她没有说错。她没有过硬的背景，她一直在麻烦他。
“怎么哭了？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夜璃祉用指腹擦去那些泪珠。
陆轻暖只是摇头。
夜璃祉在心里叹了口气，将她拉进怀里，抱住。
拥抱可以缓解抑郁，他五年前就知道的一个方法。
夜璃祉抱了她很久，她的阴郁还是一点没散，反而更重了。
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谁都不见，包括夜璃祉。
夜璃祉不放心，给暮古打了电话。
“她出什么事了？”暮古接通电话就问。
“凯特还在不在你那里？”夜璃祉看着墨蓝的夜空，语气寡淡。
“不在”暮古面无表情，回答得很快。
听到他的话，夜璃祉默了默。
“觉得累的话就把人送回枫山。”见那边好几秒钟没说话，暮古平静无波地又补了一句。
夜璃祉一双蓝眸微眯，声音依旧平静“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做什么？”
暮古沉默了一会儿，说“试试找个音响放点白噪音，让她听听雨声。”
雨声？“还有什么？”
暮古用粗粝的拇指磨了磨笔记本电脑的边缘“不知道，别让她自己一个人呆着。”
“……”夜璃祉有些诧异他的回答，末了还是应了“嗯”
他挂掉电话，走到陆轻暖房门。轻轻拧开，看了一圈，发现陆轻暖坐在床边，双手撑着床沿。长长的头发挡住了脸，看不请脸色的神情，一身的清冷阴郁。
他定定看了好一会儿，转身下楼。
他下楼之后，陆轻暖像是被摁开开关的洋娃娃，慢慢地站起身，认真又谨慎的数着步子，数到第五步的时候，以为到了床尾，转身，却冷不防磕到茶几的边角，身体失衡，陆轻暖避无可避地摔倒了地上。
地上铺了厚厚的羊毛地毯，摔上去并不疼，可是陆轻暖却像被摁了暂停键，伏在地毯上没有站起来。
纤细的手指缓慢地抓紧了地上的绒毯，心底戾气横生，压得她几乎要喘不过气。
陆轻暖突然把脸埋进臂弯，压抑的哭声在安静地房间里断断续续的响起，绝望又无助。
夜璃祉端着热牛奶走到门口，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纤瘦的女孩伏在地上，压抑地小声啜泣。
夜璃祉觉得胸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也有些喘不过气。
走过去，放下杯子，坐到她身边，安静地把她捞进怀里。
陆轻暖先是一愣，然后快速地伸出双臂紧紧搂住他的脖子，脸贴着脖颈崩溃地大哭，哭得身子也跟着发颤。
滚烫的眼泪烫到了他颈肩的皮肤，夜璃祉伸手将她楼得更紧。
过了好长时间，哭声才慢慢变成了小声地啜泣
……
不顾被泪水打湿了一边的衬衫，夜璃祉从浴室里拿来热毛巾仔仔细细地把她脸上的泪痕擦干净。
牛奶已经凉了，他打楼下电话让小荷拿上来，他知道她比较喜欢小荷，暂时不惩罚她陆轻暖虫子过敏的事。陆轻暖哪都没去，除了衣服的问题，他想不到还有什么可以让她沾染到虫子身上的粉末。
陆轻暖任由他擦自己的脸，伸手搂住他的腰身，仰着头没说话。
被她突然抱住，夜璃祉身体有片刻的僵硬，然后继续不动声色地帮她擦脸。擦完把毛巾搁在茶几上，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
“好点了吗？”夜璃祉问。
“嗯”陆轻暖还环抱着他的腰，声音不大，刚哭过，还有些沙哑“夜璃祉，我想回枫山了。”
夜璃祉拿着纸巾的手停住，蓝眸诧异地看着她，有些不经大脑地问“为什么？”
陆轻暖把脸贴在他腰上，不说话。
夜璃祉等了半晌，她还是没开口。
心里有种不舒服的感觉，他还记得住院的时候，她哀求着不要回枫山，可是现在却是想要回去。
想到这几天她频繁出事，从楼梯上摔下去，身上长满了疹子，还有时不时的情绪崩溃……
夜璃祉眸光有些黯然。
他拉开她的手，蹲下，双手捧起她的脸
“对不起”他道歉，嗓音有些涩“没把你照顾好。”
听到他的话，陆轻暖生怕他误会似的，快速地摇了摇头“不是，是我想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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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