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同阿妤说一声,我去王宫赴宴,他好好待着,等我回来带他寻剑冢。”朱漾同半高的孟月嘱咐完就离开。
孟月看着醉得不醒人事的沈厌有些伤脑筋,仍拿披风给他盖好。
未睡去一盏茶的时间,孟月冥想打坐。
一束光划破夜空穿过云霄直向冥界朝沈厌房间射来,光束即将照在沈厌身上的一刹,孟月现身挡在前面,巨大的攻击瞬间将孟月灵体打散,沈厌被余波推开,房间被破坏殆尽。
“喂,你醒醒。”剑鞘发出最后微弱的声音。
床板下的沈厌懵懂翻身,手上慌乱地找东西摸到剑鞘,听到几人的声音。
“死了?怎么也得有残骸。”
“刚刚那下别说我等,就是上仙也受不住。”
“是了,找到尸首便回去交差。这地方可真受不了。”
几人搜索室内的一片狼藉,沈厌听脚步声渐近,手里紧握剑。
一人随手掀开木板,软剑破势而出,旁人一把拉开他堪堪躲过刺来的剑,第三个人使出法术攻击出剑的方向。
“他还活着!”一人大喊道。
沈厌生生受了一击,忍疼痛大叫,爆发出一股强大的魔气震开三人。体内像洪水泄洪般开了闸口,魔气止不住地外溢。
叫完开始咳嗽,喉咙一阵血腥涌上来,沈厌心里感叹自打出了魔渊以来磨难忒多,身上的伤就没好全过。思绪间,提剑鞘飞速离开客栈,朝外面跑去。
边逃边问孟月:“是些什么人,为你来的?还是奔我?”没反应,沈厌叹息声,用强横的魔气冲开咒法,凝神看后边追来的人,只瞧见三四白衣人奔袭来。
另外一头的鬼王宫格外热闹,侍者领朱漾入宴席,与青梵纯亦面对坐着。青梵遥遥敬酒示意,纯亦瞥见忙举杯小声嘀咕道:“瞅着是允了?”
青梵莞尔说:“兴许是。”朱漾远远地回敬。
纯亦松口气说:“就等上仙回来了。”
在鬼王的应酬下席面活络起来,纯亦上去同朱漾说话:“姑娘能应允真是太好了,果真同元逸师兄说的一般,姑娘大义可靠。”
朱漾微笑点头说:“唤我朱漾就是,师父常教导我,为君为民。”做一方魔君便为一方魔族子民。
青梵赞叹说:“尊师高义,我等佩服。”
说话间,席间声音渐弱近无,朱漾抬眼见一霞姿月韵的仙君从外间缓步走来,那人至跟前总算看清面容,好个眉若远山面如冠玉的濯濯春杨柳郎君!
青梵眼尖察觉朱漾眼里的惊艳,又想起魔族多行事恣意者,唯恐冒犯上仙。热切地向仙君介绍:“上仙,朱姑娘愿相助。”
“朱姑娘,这位是衍止上仙。”就是阿妤认的那个师父啊!有传闻天界的公主看上的这位上仙,阿妤眼光是不错,只是皮相未免太招摇,与他倒有些相配。
朱漾憨笑,心里琢磨回去跟师父交差。
衍止匆匆点头,转头找鬼王详谈封印事宜。
鬼王淮西看他身后无凡人,疑惑道:“上仙未寻到人?”衍止坦然说:“我思来想去,凡人没有修行,无法施展神术,不如由我替代。”
有些听不懂衍止的话,淮西焦急说:“那,那不是,少了一族?如何是好?”
衍止揶揄:“怎会,灵兽一族也可算上一族。”若有所思看了看纯亦。
被看得打了一个激灵,纯亦一头雾水跟在青梵后头,衍止不着痕迹地跟青梵说了句,后者停下,被衍止踉跄拎着走在前面,纯亦去扶说:“小心些,师兄是紧张所至?”
青梵默默翻了白眼,轻声在他耳边说。纯亦刚要开口喊,嘴巴被捂得严严实实。朱漾看他们行为古怪。青梵扯出笑脸安抚,衍止负手而立神色难辨,纯亦悻悻作罢,回头对她说:“阵法一旦启动,见势头不好大可先走;不过有我们在,也不用担心。”
朱漾一时间不知道如何作答,衍止见他踌躇不定,淡然道:“姑娘有所顾虑是人之常情,现在离去还来得及。”
快到青莲池了,他拽青梵衣袖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会丧命吗?”又自问自答说:“没事没事,我向来是福大命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