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她才终于从察普格兰身上感知到了一种被冒犯的窥探感。
她没有炸毛般的还手或是被看穿的恼羞成怒,越是危险的境地我们的科学家越是冷静,于是她只是沉静地开口:“看到什么了?”
“还有一个。”察普格兰神色依旧是游离于世外的,但似乎语气透露出微讶,淡淡的目光落在她左肩上,或许是透过什么看到那一团常人一般无法看到的雾状灵魂。
杨暮雪轻轻敲击桌面,自然地看着长桌中央的一支蓝蔷薇,继续问:“还有呢?”
察普格兰没有再回应,杨暮雪又一次咬舌自愧于自己因为长年与科学为伍而丧失的社交能力。根本没有办法获得任何信息,自己此刻四面楚歌,就像是世界上最后一只蒙眼旅鸽。
她轻轻附上心口,安然解释:“这里是琉荻斯,我到来时她已死亡。她想见一个人,您知道是谁吗?”杨暮雪明知故问,语气波澜不惊,甚至不掺情绪。她不善于一本正经或者演技高超地胡说八道,但是曾经练就的沉着和一贯的冷静让她很容易抄袭察普格兰不显山露水的方式。
“西索流尔。”察普格兰念任一名字的时候总是缱绻的语气,一点也不怪异,也不掺以任何情绪和想法。
“我也想见一个人,您知道,我想见谁吗?”赤裸裸的不加掩饰的试探,而杨暮雪放弃了察言观色地按教科书的方式去分析察普格兰的想法,毕竟放在他身上这些都是徒劳的,所以她安静地看着眼前,好像那支蓝蔷薇有多娇妍诱人一般。
“我不知道。”字字微顿,声音清冽。
杨暮雪下意识看向他,连自己也觉得看不懂眼前人。前世打过交道的精神读物者,几乎是身体接触以后就能看到一个人的过去,甚至心底的秘密。说察普格兰什么也没有看到,她绝不相信。
“你这是欺骗。”杨暮雪几乎是下意识地吐露心声。
场面陷入了沉默,察普格兰的情绪无可窥探,杨暮雪只是因为早年的求真习惯而脱口而出,此时此刻也并不是想追问什么。
原本的沉默忽然被打破。
“你是真理之神吗?”
她讶然地看向他,杨暮雪一瞬间以为这是嘲讽,毕竟这个人的情绪本就不为人察知。但是她敏锐的触角告诉她,他的沉默就是在斟酌着提出这个问题。
神?真理之神?这对于永郄纪而言是多遥远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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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灵魂的拷问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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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以后你就是我老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