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不知道什么是爱、什么是恨,你就很可能产生错觉。
你认为自己深爱着对方,实际上你是在恨他;
你认为恨死了那个人,可事实上你爱他爱的死去活来。
张阿姨对张峰的爱和恨,就像大疙瘩的毛线团团。都说旁观者清,可是他们之间的事情,连旁人都无法看清事实的原委。
这种分不清楚的爱与狠,将张阿姨残忍地推给了张手艺。
而张手艺,不过是混迹於世的俗物。
棒子说的没错,他根本配不上张阿姨。
本性善良的张阿姨边体验着报复的快意,边强忍着钻心的落寂。
其实她的报复,不过是自己欺骗了自己,在这个欺骗的过程中,真正损失的无所有的人,恰恰就是张阿姨。
张手艺,不过是在走路的时候,顺手掐断了株娇艳的月季。
尽管张阿姨无法理清着纷乱如絮的情绪,但她已经开始有意无意地抗拒。抗拒切外来的情感,抗拒纯真无邪的心动;抗拒心净如泉的棒子,抗拒触手可及的幸福。
“对不起。”棒子喃喃说道,眼睛闪着丝泪光。
心儿又软又疼的张阿姨没有说句话,只是轻轻地揽过棒子,将他拥入怀里。
张阿姨看到棒子副悲哀和受惊的样子,她突然又不忍心了。
“唉。”张阿姨歎息道,“棒子,你是个好孩子……在阿姨眼里,你还是个孩子。阿姨做了傻事,你理解阿姨。”
“阿姨您不傻……我觉得阿姨不傻。”
棒子感激不已,脸颊紧紧地靠在张阿姨的脖颈上,股洗发水的清香味让棒子无比享受。
“还不傻?不傻的话,咋和那个张霞的男人……”
张阿姨摇了摇头。
“阿姨,咱村里人都嘲讽张霞。”
“嗯。说她是个孽木头,还说她刀枪不入……”
张阿姨说道“刀枪不入”的时候,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啥叫刀枪不入?”
棒子在张阿姨的耳边轻轻地问着。
“刀枪不入就是刀枪不入……哎呀,说白了就是不愿和任何男人睡觉!”
张阿姨说完,“噗嗤”声笑了出来。
“这不是真实的……其实张霞也挺可怜的,但她又凶巴巴的……”
棒子想到晚上和张霞的那件事,感到脸上火辣辣的。
张阿姨充满爱意地抚摸着棒子的脑袋,她幽幽地说道:
“人要是像你样善良多好。就你会理解人,同情人。”
棒子感激地磨蹭着,像是在清泉交颈戏水的两只鸳鸯。
张阿姨的身体,从上到下都软软的,都温温的。棒子闭着眼睛体会着张阿姨带给他的悸动和心慌,同时又体会着盈满心田的心醉和想望。
相拥而坐,久了终究要分开。
或者要纠缠。
棒子的手,已经不由自主地在张阿姨的背部游走,而张阿姨的脸儿,也开始泛着朝霞,她欲拒还迎,毫无主见地任由棒子的手指划过自己的脊背,那阵阵酥到骨子里的触摸让她的身体开始燥热,而张阿姨的下面,已经有了温润的感觉,像是尿了般。
她清楚自己的反应,但她无论如何都强忍着自己。
她害怕自己旦忍不住,就会和棒子醉倒在这软和的柴草堆里,而旦醉倒了两人,回去之后她就无法面对自己,也无法面对棒子。
当棒子的手不知何时游走在张阿姨的蛮腰,张阿姨没有拒绝。
当棒子顺着腰际,缓缓地环到了张阿姨滑腻的小腹,她依旧没有拒绝。
当棒子的手伸进了张阿姨的衬衣,在张阿姨的肚子上徘徊不已时,张阿姨还是没有拒绝。
正当棒子暗暗嚥了口唾沫,手指刚刚触摸到了堆温软滑腻的棉花团团时,张阿姨的身体条件反射般缩了缩。
“棒子,不要。”
尽管张阿姨没有像第次那样把推开棒子,但是棒子知道明白,张阿姨不愿意他触碰这团女人的秘密。
“阿姨,我想……”
【(49)不要就是要,想要不能要】
“阿姨,我想……”
“忍着……你还是个孩子……”张阿姨紧紧地抱着棒子,轻声说道。
“可我还是想……想的很……”
张阿姨没有做声,良久之后,她歎了口气。
“我都比你大辈……你在我眼里直都是孩子……如果我让你……让你那个了,我都不会原谅我自己的……棒子,你要听阿姨的话,我们两个……不能有的。”
棒子当然理解张阿姨的话。他甚至比张阿姨还要清楚话里的意思。
但道理只是用来讲的,人毕竟是情感的动物。
对於年轻的棒子来说,他并不像上了年纪的那些中老年,说话不温不火,思想讲究逻辑,凡事步步为营,轻易不动声色。
这个年纪的棒子,要的是轰轰烈烈,想的是遍山花开。
尽管棒子十分理解张阿姨的话,知道她说的有道理,但棒子还是心焦如焚,口渴难忍。
棒子控制不住自己的情,他挣扎良久,最后哀求张阿姨道:“阿姨,你让我摸摸吧……”
“不行的……”张阿姨依旧在坚持。
“就让我摸摸,其他的事我给阿姨保证不会有的……”
“这样不好的……”
“就摸下下吧,就像母亲给儿子喂奶样……”棒子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不对了,居然说出了这样句连他自己都感到吃惊的话,可往往脱口而出的话,能让人卸下肩上的担子,抛开多余的顾虑。
张阿姨听到“母亲给儿子喂奶”,心中那高铸的道德高墙下子垮塌了。
张阿姨并不清楚,阻挠她的其实就是心中的那个“理”,旦给她台阶下,她便再也找不到任何拒绝棒子的理由。
“那好吧……我把你当做个小孩子,你把我看成阿姨……”
张阿姨突然感到自己的下面流出了股热辣辣的液体,她暗暗地夹紧了自己的双腿,生怕棒子发现自己的狼狈。
棒子颤抖着探入衬衫,伸手捏住了团绵软。饱满温润的感觉让他有些喘不过气,他只好挪动了下自己的位置,好让下面的那具物件不要再被强行按倒在太紧的裤管之间。
他惊歎於张阿姨的丰满,这从孔子面后厢房窗户上的那个小孔里,他已经有了切身的体会。只是看到和摸到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感受,看着张阿姨褪去全身的衣物时,棒子只是想着上前接近她;而当捏拿着这团让人血脉贲张的丰满时,棒子心里想的,可不是接近她那么简单了,已经明瞭男女之事的棒子,满脑子都是爬在张阿姨的身上,给她最为深入的探索。
“嗯……”
张阿姨偶尔会忍不住发出呻吟,棒子的搓拿捏揉让她感到阵阵颤酥,她闭着眼睛,无比享受着那只轻重适宜的手掌在自己那喷薄欲出的棉花团团上面的耕耘,在享受的同时,张阿姨又满怀着渴望,渴望中又带着焦躁,焦躁中产生了乞求。
没错,张阿姨突然有种冲动,她多想放下所有的道德和廉耻,乞求棒子彻底解放自己,让棒子揭开自己的衣扣,让棒子松开自己的腰裤,让棒子件接着件,将衣物剥离自己的身躯。
张阿姨好想要,可是张阿姨不敢要。
棒子也好想要,可是棒子不好意思要。
两个纠缠在起的人儿呀,就像两团欲火样,火苗舔舐着彼此,燃烧着自己,火苗你中有我,我中有佭有你,时而闪烁,时而摇曳,在个大框框中的柴草里,两团看不见、摸不着的欲火在疯狂地燃烧着自己。
“嗯……不要……”
张阿姨仅仅挣扎了下。
或者说,张阿姨说了反话。
她象徵性地扭了几扭,然后就心满意足地任由棒子的滑舌钻进自己的红唇,任由棒子的粗喘喷在自己的面颊,任由棒子的双唇唆吸着自己的柔舌。
双舌是那么的灵活,也是那么的飢渴,刻不停地抚慰着彼此,诉说着人类最为原始的孤独。
棒子边使劲搓揉着张阿姨的团蒲,边尽情地唆吸着阿姨的唾沫,蜜样甜的感觉让他更加大胆了起来。
他突然将张阿姨推到在了柴草里,搂着张阿姨脖颈的另外只手,冷不防地塞进了张阿姨的裤子里。
“不要,棒子……不要……”张阿姨突然间浑身颤,慌不迭地连声叫唤了起来。“听话孩子,不能,下面不要……你要听阿姨的话,啊!上面全给你了行不?”
棒子的手已经划过了滑滑的芳草,摸到了泥泞的沼泽。然而这次张阿姨是真心的抗拒,她双手抓住了棒子的手腕,不让棒子进行下步的耕作。
“阿姨,我就默默……让我默默……”
“不行!不能!我知道不能的棒子!我知道你会忍不住,你摸了,阿姨也会忍不住,可是阿姨真的不能和你……真的不能和你那个……”
“阿姨……”
“乖!听话!阿姨不是不愿意,而是为你好,你听话了,阿姨才喜欢你,你要不听话,阿姨以后就不理你……”
张阿姨急急地嚷嚷。
棒子垂头丧气地从张阿姨的裤腰里抽出了手。他知道张阿姨那儿已经湿地不行了,就像张手艺所说:“水这么大!”
可是当棒子将手伸出来的时候,他看到四指沾满了鲜血。
“阿姨!”棒子吃惊地将手伸在了张阿姨的面前,“你看!”
“嗯……”
“阿姨你咋的了?”
“没咋的……”
“没咋的,下面咋流血了?”
“棒子,阿姨来那个了!”
张阿姨被棒子脸惊恐的样子给逗笑了,她连忙抱住棒子,轻轻地拍了拍棒子的后背,在棒子的耳边说道:“乖!阿姨没事,所有的女人都会来那个的。”
棒子当然知道女人会来那个,但棒子并不清楚具体是怎么回事。棒子曾经偷偷在女厕所里面捡过带着经血的卫生纸。
他虽然知道女人的下面有时候会流血,但他并不清楚女人每个月有那么几天都会这样。
棒子只是凭藉着想像,认为女人生完孩子的话会流血,或者和男人睡觉睡得太厉害的话,也会流血。
棒子记得自己那时候总会忍不住地想:这个到底是哪个女人丢下的卫生纸,哪个男人这么不要脸,把人家女人的下面都给捅烂了!
棒子惊恐不已地想:难道我的那两声“嘿嘿”并没有让张手艺罢手吗?
难道张手艺哪个畜生把张阿姨给……
“阿姨!”棒子终於忍不住了,“今天下午你是不是和张手艺……”
张阿姨锤了棒子拳头,笑着说道:
“你说呢?”
“我说不来。”
“要是……要是我们两个正在,正在互相脱衣服呢,突然屋外面有人冷笑,你还敢吗?”
张阿姨说完,“嘻嘻”地笑出了声。
“到底有没有啊阿姨?”
“没有呢!”张阿姨摸了几把棒子的后背,依旧笑着说道,“你也真能乱想的。”
“那为什么你的下面流血了?”
“说你是个孩子,你还不信!”
“我咋孩子了?”
“连女人来例假都不知道啊?”
“例假?什么是例假?谁给你的假?农民还有假?”
棒子不解地问。
“哈哈……你真是逗死人了!”
“阿姨快说,到底咋回事?”
“好啦好啦,阿姨告诉你,就是女人每个月下面都会流血的。”
“真的假的?”
“真的。”
“流的多吗?”
“不多,但也不少。”
“到底有多少?”
“说不上。”
棒子皱着眉头想了想,问道:“有脸盆吗?”
张阿姨故作生气地锤了棒子几下,骂道:“你是恨不得咒女人死呀?人有多少血,流脸盆那还了得!”
“哦。有缸子吗?”
“也没有缸子。”
“水杯呢?”
“半水杯都不到。”
“哦,”棒子终於如释重负地说道,“那我就放心了。可是……张手艺真的没有和你那个吗?”
张阿姨摇了摇头,歎了口气。
“阿姨你为啥歎气呢?”
“女人来例假的时候是不能那个的。”
“为啥?”
“会冲撞神灵的。”
“那,为啥张手艺还……”
“他呀!”张阿姨皱了皱眉,有些不情愿地说道,“他从来没有管过。有次我刚好来例假,他不是照样把我给……”
张阿姨停了下来。
刚才的笑容满面,变成了脸愁雾。她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对棒子说道:
“棒子,阿姨的事你全都知道了,你可要答应阿姨,我和张手艺的事,无论如何都不能跟任何人说的。”
“你放心吧,我给你发毒誓!”
“别发啥誓了,你不说就好。张阿姨知道错了,不该和张霞的男人搞在起的。要不是……”
张阿姨停了下来,没有再说下去。
棒子也没再问。
棒子清楚,张阿姨想到了张峰。
那个背叛了张阿姨的男人。
“阿姨帮你擦擦。”
张阿姨从裤兜里掏出条白丝手绢,将站在棒子手指上的鲜血细心地擦拭乾净,然后抱着棒子,重新躺在了软和的柴草之中。
四周的暮色开始笼罩连绵的群山,半山腰飘着梦幻般的炊烟,归飞的鸟儿叽叽喳喳地互相道着晚安,小四轮依旧“突突突突”地辛勤工作着,雾村越来越近了。
【(50)光天化日之下,居然……】
前面章节略有改动,三伢子闯入小娥家后,在最后进入的刹那,藏在草丛中的张霞因嫉妒而生狠,遂将红砖丢至小娥院中。三伢子大惊,於是立即翻墙遁逃。
其余情节未变,特此说明,给大家们带来不便,敬请谅解!改动的章名称为:“差点被强暴”。
雾村的宁静,来源於群山的庇佑;而雾村的纯朴,则是村民的灵魂。
都说方水土养方人,这话点都不假。
群山恶水容易逼出土匪,好山好水往往孕育英灵。
雾村虽然不大,村民虽然不多,但雾村冬暖夏凉,土地肥沃,女人勤劳,孩子无虑。
爬过那道梁,就能望到家。
张阿姨不好意思地看了眼棒子,扭捏了半天,才吞吞吐吐地说道:
“要不你先陪阿姨回家吧,阿姨给你做好吃的……”
棒子本来想着就此分开,各回各家,但心里总是放下不下张娟。上午被老师那样羞辱番,搁谁谁急,而且张娟的脚还没好,她就挣扎着跑了那么远的距离!
自己挨打挨骂,这都不算个事,但张娟个女孩子家,怎么能受得了那样的谩骂?
“好吧阿姨,我顺便去看看张娟。”棒子心事重重地答道。
“咋这么晚?妈,你干啥去了?”当张娟看到棒子和母亲同进来的时候,百般无聊的她先是惊,然后满心不悦地问道。
“你咋回来的?”张阿姨并没有回答女儿,而是笑着反问道。
“要你管!”张娟皱着可爱的眉毛,嘟着红红的小嘴。
“我啥时候管得住你呀!整天价皇太后样作威作福,还好意思说。行啦行啦,我今儿个去了趟巫镇,买了点中药。”张阿姨充满爱怜地看着女儿说道。
“真的吗?”张娟依旧生着闷气。
“这疯丫头,连你妈都不信!”张阿姨摸了摸女儿的脑袋,附身下去,亲了口张娟那乌黑透亮的头发。
棒子不禁羨慕地想:看这妈妈,看着女儿,连头发都跟别人不样!
“你问棒子,看妈妈有没有骗你。”
张阿姨说完,起身钻进了厨房。
张阿姨走,张娟就故意将头扭在旁,看都不看棒子眼。她似乎是真的生气了,但棒子又弄不明白张娟到底是生妈妈的气,还是生自己的气——或者,她是在生两个人的气?
棒子苦笑着摇头。他想:女人的心啊,真是比海还深,比山还高。
该笑的时候,她们哭了;该哭的时候,她们笑着;男人觉得苦的东西,她们觉得甜;男人为了名儿情愿去死,她们却笑着说道:真是长不大的孩子!
“娟。”棒子讪讪地站了会,最后打破了这凝固的沉默。
而张娟依旧别着脸儿,不愿理他。
棒子又不要意思地站了会儿,突然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急忙把手伸进裤兜里摸了起来。
张娟愤愤地瞪了他眼,嘴里嘟囔了句“二桿子”,起身扶着墙壁,瘸拐地走进了屋子。
棒子从裤兜里掏出了三样东西,藏银手镯,蝴蝶发卡和红铜发簪。
他犹豫了片刻,然后将蝴蝶发卡和红铜发簪重新塞进了裤兜。
“看我给你买了啥!”棒子跨进屋里,就举起藏银手镯在张娟的面前晃荡着。
张娟第眼看到手镯的时候脸上露出了惊了惊喜,但随即她又沉下了脸,鼻子里“哼”了声,皱着眉头,忍着脚疼,起身换了个离棒子远点的椅子坐了下来。
“娟,你不要动了好不,你要讨厌我,我离你远点就是了。”
棒子感到莫名其妙地委屈,啥事你就不能直说嘛,我有不知道你咋的了,我好心好意跟你说话,你连理都不理我!棒子心
想。
“还是我离你远点!”张娟终於开口了,尽管还是副气嘟嘟的样子。
“还是我离你远点,还是我离你远点……”棒子心里不是滋味,有些赌气地后退了几步。
“我今天去买药了,也买上了……逛街的时候看到这幅手镯挺好看的,就给你买下了……我也不知道我咋惹你生气了,早上背你回家的时候你还好好的呀!我想不来我哪里错了。”
“真想不来还是假想不来?”
张娟看到棒子带了情绪,终於主动结束了冷战。
“真的想不来,娟你直说!我哪里错了,你说我改!我说话算话!”
“你改你改!你要是心上真有人家,你就知道人家个人在屋里蹲到黑的滋味!我知道你去买药,知道巫镇很远,但你咋这么晚才回来?我从你走就直等你,等到天黑还看不到你人!你改啥改!”
张娟忽然股脑儿地说了开来。
棒子注意到张娟的眼角湿湿的。他歎了口气,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径直走上前去,将张娟把抱在了怀里。
“不要你抱!你松开我!你个没心的坏人!”
张娟的眼泪突然像断了线的珠子,粒粒地滑过光洁的脸庞,落在了棒子的肩膀。张娟挣扎了良久,终於还是心甘情愿地放弃了,她变成了只温顺的绵羊,蜷在了棒子的怀里。
“娟,我错了……车真不好坐,下午五点半才等到个小四轮……我正巧碰到你妈,我们起回的。”
棒子等到张娟安静下来后,在她耳边悄悄地说道。
“哼!你们男人家说话,我才不信呢!你是逛大街去了,看妹子去了!你还哪里记得我呀!”
张娟哽咽着。
“哪有!你冤枉好人哩!我要是心上没你,给你买藏银手镯干嘛!……来,戴上试试!”
棒子连忙捉起张娟的左手,作势要给她套进去。
“讨厌的很!哪有这么戴的!”
张娟破涕为笑,左手挣脱了棒子。
“你就没听说过男左女右吗?说!你是不是把我当男人了?”
“我!我直把你当清水里的荷花,我咋把你当男人!你噁心死人了你!”
棒子啼笑皆非的笑骂。
“那你为啥给我戴左手?”
“我不知道戴这个还有讲究……”
“不知道你还敢乱戴?”
“我咋就乱戴了?”
张娟满意地笑了,她朝棒子伸出了右手。
“我不敢戴了。”
棒子垂头丧气地说道。
“想死?”
张娟狠狠地剜了眼棒子。
棒子苦笑着,终於将它戴上了嫩滑的手腕。
月亮初升,银光闪闪。
张娟满意地笑了,她重新倒进了棒子的怀里。
“老嫂子,棒子回来了吗?”
张霞把推开棒子家的院门,大咧咧地跨进院子,盯着正在给猪伴食的棒子母亲问道。
“哎呦!是张霞呀!吃了没?”
“吃了。你吃过没?”
张霞有些不耐烦地客气了下。
“还没呢!你先坐。”
“不坐了老嫂子。我过来找棒子。”
“哦,他呀!现在野了,管不住了,三天两头地不回家,有时候到大半夜还不见人影!孩子大了能把人愁死!你说你把吃的给他做好,把穿的给他缝好,他还给你吹鬍子瞪眼睛!都说孩子好,孩子好,我看呀,这孩子就是催命的鬼魂,讨债的判官!白眼狼似的……”
“老嫂子,”张霞皱着眉头,粗暴地打断了棒子母亲的话,“我就问棒子在不在。”
“……棒子他呀,还没有回来,”棒子母亲被张霞惊到了,她停下手中的活,直起腰来,看着张霞问道,“你找他有事呀?”
“他给我接的灯,又不亮了。”
“这孩子!”棒子母亲气地将那面给猪拌食的木板扔进了猪槽里,“
干啥事都是虎头蛇尾!从小到大就是这个德行!丢三落四的,啥时候才能让当妈的消停……”
“老嫂子,棒子来了你给他说声行吧?”
棒子母亲不得不憋回说了半的话,点了点头。
“好的,好的,他来了我就跟他说……不坐会儿吗?”
“不坐了,黑灯瞎火的,我还等棒子给我修灯呢!”
从棒子家出来,张霞正好看到只小花狗追逐着另外条小花狗。
“狗日的东西!”
张霞突然火冒三丈,拔腿追了上去。小花狗回头看,发现是气势汹汹的张霞,连忙将尾巴朝屁股沟沟里使劲儿塞,撒开四条腿不要命的逃了出去。
它哪里还顾得上勾引另外只小花狗!已经被教训过次,而且被教训地半死不活,小花狗可长了心了。
“狗日的东西,光天化日之下,居然……”
气喘吁吁的张霞终於停了下来,她双手驻着自己的膝盖,眼睛盯着小花狗逃走的方向,咬牙切齿地骂着。
“流氓呢你!”
当张娟发觉棒子的裤裆里撑起了帐篷,她面若桃花般笑骂了声。
“咋又成流氓了?”
“你咋这么没出息,说硬就硬!”
“咋又没出息了?”
“那不硬就有出息了?”
棒子嬉笑着。
张娟咬着嘴唇,狠狠地掐了棒子把。
“哎呦!”
棒子疼地喊了声。
“棒子你咋的了?”
厨房里传出了张阿姨的声音。
“哦阿姨我没事不小心磕到桌子上了!”
棒子连忙喊了嗓子,张娟捂着嘴巴,“嘻嘻嘻”地笑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