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家抢了你的男朋友!什么男朋友,不过是你个白痴脑残的一厢情愿。人家都不知道你是谁。就算是知道,他姓吴的是大人物,是顶流。你又算个什么东西!一个老子是除了长得帅啥都不会的倒插门,亲妈靠求人送钱才买了个官做,还生了你这么一个废二代。要不是靠着外公辛苦了一辈子才打下的家底撑着,你们仨都得去要饭。”
马晓燕抽烟喝酒、打架逃学无一不犯,可也并非一无是处:“还有你,能不能给我长点心。都十七了,还那么不知愁,一天天的就知道买买买。真当钱都是大风刮来的。成天就知道和人比这比那,怎么不见你比点儿好的。就你这样的,走路顺拐唱歌跑调跳舞走形的,凭什么当吴乾mv的女主。别和我杠,人何苗苗能过五关斩六将,凭的可不只是运气。”
柳美美一时语塞,声音不自觉得低了下来:“可我实在是咽不下去这口气……”
“咽不下去也得咽!”马晓燕斥道。毕竟是自己的血亲,她也放缓了口气,没有把话说的太重:“没错,这世上没有什么是钱摆不平的。但前提是你给对方的东西是别人给不起的。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她何苗苗宁可不要那五十万也要和吴乾打官司,背后肯定不简单。你没事别去招惹她,当心吃不了兜着走。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别老惦记着去抱大腿上位,这蠢事猪都不会干。记着,依附强者不如自己成为强者。早点回家吧,老板,结账,她买单。”
在黄世才的调解下,何家与马家最后还是各自让了一步。马超龙赔付给何家人五万块钱,并让女儿为自己的行为向何苗苗道歉,换来了何家人对此事不再追究的承诺。
两家人签了和解书,这事儿就算是一笔勾销了。马超龙叫秘书把五万块钱的现金当场交给何苗苗的父母以后,随便说了几句就急匆匆的走了。何父何母也不想多呆,打算先去银行把钱存上就回家去。
结果在大厅里看见了尴尬一幕:马志华被自个姐姐揪着耳朵大骂道:“臭小子胆肥了你!毛都没长齐就敢打人家姑娘的主意。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一个癞蛤蟆还妄想吃天鹅肉,凭你也配!滚!”
一记飞脚直直得踹了马志华一个狗啃泥:“晓燕,你干什么呢?”马超龙脸上极不好看。
马晓燕反唇相讥:“问你的好儿子。有钱就了不起啊,我呸!这小子跟你一样不学好,见了漂亮姑娘就走不动道。瞪什么瞪你,老色鬼,怎么着你丫的是不是也看上她了。一大把年纪的人了,还想老牛吃嫩草。那你先把行李收拾好,准备去把牢底坐穿。”
马超龙刚想发火,转念一想还是忍了下来:“哎呀让您二位见笑了。这是犬子志华,还不赶紧给我起来,丢人现眼的东西!”他恨铁不成钢的骂道。
马志华极畏惧父亲与姐姐,忙不迭的爬起来溜了。上次见何苗苗的时候,正见到了她被姐姐打得跟猪头似的。与现在的模样简直是判若两人,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这么漂亮的姑娘,为了她挨顿揍不冤。反正马晓燕那丫的也不会下死手的。
俯瞰着下面的车水马龙,万家灯火,会给人一种高高在上凝视人间繁华的错觉。凛冽的山风吹得女孩的秀发飘舞翻飞,似乎随时都会把她那纤细瘦弱的身子给吹走。一片片非云非雾的东西从四周掠过,月亮在它们的遮挡下也变得朦朦胧胧时隐时现。
“你爸妈心挺大呀,就这么让家的孩子跟个陌生人走了。”一身牛仔衣的短发女孩斜倚在观景台栏杆上调侃道:“就不怕我把你给卖了。”
何苗苗头不抬眼不睁敷衍道:“随便你。可是有谁会要一个名声不好的残花败柳呢,除非这个人脑子有问题。”
马晓燕哈哈大笑:“我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这么说自己。真有你的!不过话说回来,你为什么非得要和吴乾那人渣死杠到底呀?他们家不是愿意出五十万同你家和解,不拿白不拿。那天你让我给打了,我本来以为你一定会和我家纠缠不清。怎么都想不到五万块钱就解决了。他姓吴的既肯出十倍的价求你放他一马,你干嘛不顺水推舟,权当是找个台阶下。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嘛。”
何苗苗专注的盯着下面的灯红酒绿,淡然道:“别拿自己随随便便的和别人比,也许你会后悔的。还有吴家不是在求我,而是在命令我。其实你说的对,这世上没有人和钱有仇。可是有些人有些事,不是用钱就可以抹去的。”
虽然不知道何苗苗到底经历过什么,但那一定给她留下了不小的伤害:“随你吧。那个吴乾反正也不是个好东西,也的确得让他明白盐打哪咸醋打哪酸。别以为自个儿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不就是一戏子嘛!至于吗一大帮子跟神经病似的粉他。”
说了半天瞧对方也没个反应,便知趣的立马换了个话题:“真羡慕你啊。不论怎样,你都会得到家人的全力支持与保护。不像我,亲妈没的早,老头儿不关心,后妈也不待见,兄弟还靠不住,万事就只能靠自己。要是非要鸡蛋里挑骨头,也就是比你家多了几个臭钱。有钱又怎么样,一点人情味儿都没有。要不这样,咱俩换换。”
马晓燕的异想天开,让何苗苗再也绷不住了:“原来你会笑呀,笑起来还挺好看的,比那些靠美颜滤镜的强多了。可惜我不是男人,不然我肯定会想尽办法也要把你追到手。”马晓燕得寸进尺道。
一盆凉水当头浇下:“醒醒吧!你要是个男的,恐怕注定要当一辈子单身狗了。就你那脾气,有几个人能受得了啊。”话到这眼里变得黯淡无光:“而我,大约也不会有人愿意要了。”
“干嘛又讲这种丧气话,”马晓燕大声道:“打我妈走了,后妈进门生下那小杂种后,我就想明白了。这世上什么人都别指望。要指望别人肯定是靠山山倒,靠海海干,到头来还不是死路一条。就给靠自己,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变强,强大到让她任何人都跪在你面前像狗一样摇尾巴。当然这只是我的活法,你可不要跟我学呀。”
骤然间的贴近,即使明知道对方是和自己一样的女孩子,何苗苗还是忍不住羞红了脸庞:“而你嘛,将来也不见得没人要。兴许你的白马王子正在飞奔而来的路上。”灸热的目光从泛红的俏脸慢慢的移动,最后聚集在一处:“比如,送那东西给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