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牧之理清思绪,对刘七说道:“你的意思是,官府没给你家分够足够的土地,但是却要汝按照一百亩土地的份额缴税?”
“是的,不只是如此,入籍之后还有徭役,父亲和大郎都因为徭役而死。”
“我本来也要服徭役,有幸遇到大郎得以生存。”
刘牧之非常默契的没有问刘七家里其他人,刘七孤身一人在他家已经说明一切。
刘七长吁一口气,哀叹道:“唉,当初父亲就不应该贪图官府分的那一点田,白白弄得家破人亡。”
刘七自言自语,语无伦次,“也不能怪父亲,谁能想到官府居然如此狡诈,竟然欺诈我等小民。”
刘牧之不寒而栗,这一招预先取之必先与之真是取民骨髓的好办法,真特么阴损。
真是地狱笑话,当流民时不分田,虽然活得清苦,但至少活着,等到分了田,反而活不下去。
刘牧之终于体会到什么叫苛政猛于虎,猛兽能有苛政可怕?
两天后,刘牧之终于把粮草分发完毕,准备退往高鸡泊。
这天晚上,刘牧之找来刘黑闼,说道:“窦建德是你我相识的朋友,吾等起兵能够成功全赖窦建德的助力,按理我等应该登门道谢。”
刘黑闼闷闷不乐,抢着说道:“我曾提议去拜访窦郎,为何大郎不同意?还阻止其他弟兄去拜访窦郎,违者军法从事。”
“我自然有我的道理。”刘牧之面不改色,“我等是反贼,不能连累了窦建德。”
“却是如此,不能去找窦郎,不能连累他。”刘黑闼抓耳挠腮,想了想似乎是这个道理,他们是反贼,去看窦建德,窦建德岂不是也成了反贼,不能害了窦建德。
“可是现在我等即将离开,不能不辞而别,不如今夜乔装打扮一番,去见窦建德一面,顺便劝说窦建德随我等举事,岂不是两全其美?”
“什么时候走?”
“现在就走。”
两人火速改头换面,牵着两匹马直奔窦建德家中。
窦建德家中,窦建德正在独自喝闷酒,丝毫没有因为漳南城被反贼占领而担惊受怕,心里反而有一点不满,刘牧之几人成功了,居然过河拆桥,仿佛不认识他一般。
他把刘牧之等人当兄弟,刘牧之把他用完就扔,实在是太过分了,让他心寒。
一碗酒落肚,窦家娘子突然告诉他,门外两人自称是故友,不日就要离开,特地前来见他一面。
听闻故人来访,窦建德的酒瞬间醒了半分,思忖到:这么晚了,会是哪两位故友来访?不会是刘牧之吧!
刺骨的寒风迎面吹来,窦建德瞬间酒醒,亲自出门去迎接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