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他将门拉开。
聂薇草干笑摆手，“已经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
虽然已经渐渐适应了戚薄晨出现在她周围的事实，但面对他，她还是做不到百分百的自在。
“不打酱油了？”戚薄晨问。
他眉尾微微上扬的弧度，让聂薇草感觉出他是在调侃。
如果现在说不打，那不就坐实了两人半夜敲门，是在搭讪？
“还是……打吧。”他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应该不会对她做什么吧，聂薇草想。
戚薄晨的这间屋子也不大，可能是因为装修的缘故，看着比她的宽敞不少，冷色调极简设计，点缀抽象几何元素。
进门是酒柜，她对红酒研究不多，但下面那瓶她认得，chateaulafite，百万起步。
果然是豪的没人性，这瓶酒可比整个房子都值钱。
戚薄晨从厨房里拿了个透明小玻璃瓶出来递给她。
聂薇草低头看了眼，好像还真的是酱油。
她脸上有些燥热，接过。“我家里其实还有酱油。”
“刚才只是……我跟她都觉得不真实，你会出现在这里。”聂薇草最终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
戚薄晨倚在桌子上，拿着玻璃杯喝水。“就连我自己也未必觉得现在这种情况真实。”
灯光下，她看见他的额角起了层薄汗，眉头也不着痕迹得皱起。“你不舒服吗？”
戚薄晨放下玻璃杯，掠了她一眼后，眼神闪开，提起水壶，给自己添水。“没事，有点反胃。”
聂薇草想了想，问：“是不是吃了火锅的缘故？早知道就不任由他们挑了，你饮食有禁忌，应该早点说出来才对啊。”
戚薄晨抿了点水，整理好表情，才对她说：“我不擅长说喜欢还是不喜欢。”顿了顿，他补充道：“不喜欢的事我不会去做，喜欢的事我才会去做。”
“那这次呢？为什么不喜欢吃火锅还去了。”聂薇草问。
戚薄晨放下杯子，“没吃过，所以不知道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聂薇草正在斟酌这句话的意思，戚薄晨看了眼时钟，“十一点整。早点回去休息吧。”
他这是在下逐客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