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竹感觉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地这么睡上一觉了,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过了个把月了,为什么他自己知道,还得问问面前这个嘴里叼着狗尾巴草的少年!
“哟,醒啦?不对,不能这么说…”
“你是谁啊?不能怎么说啊?”
“…”
回应徐竹的是长久的沉默,最终还是他打破了这安静的时刻。
“不是,哥们儿,说啊!”
斜靠着大树在那里耍帅的机车少年整理了自己额前的黑色斜刘海,露出白森森的牙齿象征性地咧嘴笑了一下之后,准备开口了。
“这么说吧,你是死了之后又醒了,不过你还得感谢我。”
“我死了?靠!然后我又活了?“
“你站起来吧,你躺着问我问题,我低头看你,我很不舒服的。”
徐竹听罢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是躺在一片空地上,当他站起来的时候,不对!飘起来的时候,他充满了恐惧和质疑。
“这怎么回事啊!我怎么飘了!我恐高了,我怎么下来!”
“徐竹,男,35岁,秃头程序员一枚,已婚。生前自有房产0套,贷款200万,坑比上司三个,多嘴同事15个,绿帽子3顶...”
“绿帽子?你说什么呢你!”
少年讲述徐竹的平生,最后几个字的时候,他顾不上自己对高的恐惧,一脸气愤地看着少年,浑然不知自己的腮帮子肉眼可见地速度鼓了起来,就像个秃头的胖河豚。
“消消气,总而言之,这就是你在阳间这一生的总结,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黑无常。”
尴尬地不行的自我介绍,让徐竹错愕不已。
“就完了?”
“完了啊,自我介绍,还得说什么?”
少年说完还不忘继续挑起自己的黑色刘海,徐竹都怀疑他那头发是刷了皮鞋油,锃锃反光。
“你是黑无常,你把我整死干嘛?”
“你自己看吧。”
黑无常没有一下子回答原因,而是用手给他指了指方向,徐竹顺着方向望去,是一个小小的坟包,上面还有一个破烂的小木牌,刻着:徐竹之墓。重点可不在于这个。徐竹本就在努力接受自己已经去世的消息,可是当他看到自己木牌上面的一抹混浊浓稠的白色液体时,他青劲爆起。
“谁在老子的碑上吐痰了!!!”
整个树林顿时狂风大作,鸟儿一下子都惊地飞了起来,天空中乌云聚集,若有若无地几根闪电正在虎视眈眈。
“别嚎了,在嚎叫等会天打雷劈了,你这都是命,知道不?我本来一个月前还在愁自己的业绩,这不快过年了吗?我还得给自己阳间的亲人积攒一些年终奖,正找不到人呢,你就送上门了不是?”
“我在阳间过的好好的,你凭啥说我该死?”
“你所谓的过的好好的,就是顶着27个小时不眠不休的加班写程序,穿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格子衬衫,黑色加大西装裤在写字楼里,中途就上了两次厕所,喝了两大杯白开水。”
“你懂个屁,我这个也是为了挣业绩,为了自己的老婆,为了自己的小家!”
“真的吗?你这27个小时的矜矜业业换来的可是你家里的美娇娘跟别人有说有笑,床地之美,鱼水之欢,男女苟且,好不自在...”
“但是我也没有想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