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人说过，你不会撒谎？”
我苦笑，他们连话都说的一模一样，我还能反驳什么？我抬起头，理直气壮地看着他：“我会开心，因为我觉得我脱离了一个不属于我的世界，我不需要每天都在想着要怎么去避免不必要的尴尬。不是每一个人都会像你一样把事情想得很简单，拜托你，现实一点好吗？”
他叹了口气，退出去好几步，和我保持着距离：“索雯，我希望你能明白，我很爱你，自始至终。”
“你爱我什么？”我轻笑。
“你至少能用自己的汗水去创造你的世界，就像你说的，我们的生活截然不同，可我现在所享受着的并不是我想要的。这个你能明白吗？我承认，你长得不错，这一点是第一印象的关系，但是相处下来我也没觉得我们两个人之间有什么不可逾越的障碍啊。”他理所当然的口吻让我再次找不到方向。
让我相信他爱我？到底能爱我什么？虽然我到现在了解他的仍然不多，可我知道他是个优秀的男人，我甚至连配得上他的自信都没有，何谈继续交往？
“拜托你说句话好不好？这样默默不语的，到底是什么意思？”或许是我太过沉默，他忍不住催促着。
我微微回神，摇了摇头：“说句实话，你身边的好女孩多的是，不必在我身上花这么多的心思。我到现在都不敢说一句我爱你，你觉得这样值得吗？”
“我爱你，我觉得值得就够了。”
“但是……”
“你是想说王蓉的事情对不对？”他突然打断我的话，修长的手指禁锢住我的肩膀。
“嗯。”他既然知道，我自然也没有继续保持沉默的必要了。
许凯昱冷哼了一声，咬着牙问道：“我问你，你喜欢过我吗？哪怕是一点点。”
我被迫配合着抬起头看向他，他的那张脸是我脑海里怎么也抹不去的憧憬，我出于本能地想侧开身子跳过这个话题，可他的禁锢让我无法逃脱。我看着他嘴角弯出的优美弧度，心里有点酸酸的，他那种自嘲似的笑，让人浑身都不舒服。
“有喜欢。”我顺着他的话回应下去，实在不忍看着他那般落寞。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表达出那种感情，我可以忍受身边没有他的日子，顶多只是有点想念，有点担心。可我会因为他一两句话而开心很久，哪怕是他无意间的夸奖，都会点燃我的兴奋。这种感觉很奇妙，我不确定它是不是属于爱的范畴，不过，如果用喜欢的话，应该可以吧？
“你还记不记得有一次我问你，你是不是真的爱我。”
我深吸了口气，对他摇了摇头，虽然我这样看起来有些不太认真，但我的确是没有什么印象了。我不认为生活是偶像剧，哪一方提出什么另一方就能完完全全得回忆起来。尤其是我这种记性特差的人，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那一天我去找你，还打了你哥。”他认真地说着，似乎有些紧张，生怕我还是想不出任何的东西来。
他这么一提，我倒是隐隐约约记得，好像还真有这么一回事。他那天发了条短信，问我是不是爱他，但是因为要和孙卓君一起出去吃饭，就没有回他，结果刚出了店门就和他撞上了。
“想起来了？”
“嗯。”
“知道我为什么会那么问你吗？”
“心血来潮吧。”我漫不经心地回答。
“如果我是心血来潮，我会那么紧张你身边出现了其他男人吗？”他的分贝高了几分，像是在嘲笑我的不用心，带了些愤怒的目光直直地射向我。
我缩了缩身子，手心冒着冷汗，尴尬得说不出话来。原本只是无心的一句话，我没有想到他的反应会这么大。说没有被吓到也是骗人的了。
他似乎也感觉到了不妥，停下怒火，松开手，淡淡道：“是因为那天她告诉我，你和她说你并不爱我，所以我才会急匆匆跑去找你。她说她的朋友看到你最近和一个男人交往很密切，我承认，我真的害怕了。我很清楚那段时间我对你并没有开始的时候那么在意了，但是那阵子我实在是忙得抽不开身，无暇顾及你……”
“行了，我都知道，你是大忙人嘛。”
“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好吗？”
“我又没说什么，陈述事实而已。”我瞥了他一眼，弄不懂他到底在纠结什么。
“你是在生气吗？”他无端端地问道，伴着轻轻的叹息。
我抿了抿唇瓣，扯起牵强的笑容：“我有什么好生气的？我说了，我知道你忙。”
“索雯，你到底要怎么样？”
“什么？”
“我喜欢你，就是这么简单。你非要和我闹分手吗？”
他的话一出，我立刻就觉得浑身不舒服，什么叫我闹分手？我自始至终都在扮演着一个什么都不过问的人，这难道还要算是我的过错吗？真是好笑。
“你说句话行不行？想怎么样？”他的语气颇带了些不耐烦的意味。
“我？呵，又不是我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如果能够事事顺心，恐怕我们就不需要站在这个地方讨论这些没有意义的问题了吧？”
“没有意义？那你觉得什么是有意义的？”
“要分就分得干干脆脆的，别说这些有的没的。我的态度已经放在这里了，至于你是怎么想的，那是你的事情，不是吗？”我反问着他，胸口燃着一股无名火。
我给他更好的选择，难道还是我的错了？搞什么搞，怎么说这也是我的初恋，我何尝想把事情弄成现在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