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网。”
黄志成黑着一张脸把手机放回口袋。
身边面面相觑的伙计们纷纷应是，开始进楼抓人。
今晚的计划走漏了风声，抓不抓人都一样，但还是要按流程带人回去审问。
到嘴的鸭子都飞了，韩琛的脸色也不好看。
黄志成、刘建明带着伙计破门而入的时候，就跟站着的韩琛、陈永仁对上了眼。
‘陈永仁……’
三年前，大排档那一天晚上之后，这是刘建明第二次看见陈永仁。
他脸上没有表现出情绪，内心却心思百转。
陈永仁没留意刘建明，只是看着装作不认识自己的黄志成，缓缓移开了眼神。
“跟我们走一趟吧，韩琛。”
“现在这里你话事，走咯。”
两个领头人都这么说了，其他人也自然开始行动。
半小时后，大家分批到达了九龙半岛警局，过去葵涌码头的伙计才传来消息。
负责人在黄志成耳边低声耳语，汇报完毕就后退两步，跟一队重案组伙计站在了一起。
这间被临时当成审讯室用的，是二楼的大会议室。四张桌子在中间拼在了一起，屋子里挤满将近三十号人。
十几个警察脸色肃穆，桌子对面是正在夹菜吃盒饭的韩琛和他的十几个小弟。
“琛哥，吃得饭菜还好吗？”黄志成开口打破了这场沉默的“吃播”。
“不错。”韩琛一边吃一边敷衍的回了一句。
“我们查清楚了，你的两个手下想去沙滩吹风而已。”
“哦，那可以放他们走了？”
“随时都可以，免得妨碍琛哥你，你这么忙。”
“大家这么熟，就不用这么废话了。”韩琛嚼着肉，抬头看向黄志成，“我也很久没在这里吃饭了。”
“你喜欢的话，随时欢迎。明天吧？”
“哈哈哈哈哈哈，免了吧。我来了两手空空，你们什么都没得到，我怎么好意思？”
“不用客气，我才不好意思呢，今晚让琛哥你掉了几千块。”
黄志成这话一出，韩琛的脸色刷地一下就变了，手里的筷子也摔在了桌面。
在众人猝不及防的惊吓中，一桌子盒饭就被他扫向黄志成，幸好黄志成躲得快，才没有被饭菜沾到衣服。
“黄志成，你以为派个卧底在我身边就能把我赶尽杀绝？”
“彼此彼此。”黄志成依旧坐着，显得很有涵养的模样。
韩琛冷笑，站起身环视屋子里所有的小弟，好像现在就要把卧底揪出来。
警队众人依旧神色肃穆，黄志成也转过身环视了他们一圈。
“我想起一个故事……有两个傻瓜在医院里等着换肾，但肾只有一个。两个人就玩一个游戏，各自把一张牌放在对方口袋里，谁猜到对方放什么牌就算赢。”
“你知道我刚刚看到了你的牌？”韩琛坐回了座位，笑着看向讲起故事的黄志成。
“我也相信是。”黄志成指的是自己刚刚看向警队伙计的目光。
“我赢定你！”
“好哇，我静候……”
这时，玻璃门却被敲响了，一名警员神色微妙的走进来。
“黄sir，你最好先出来看看。”
两个人停止了目光对峙。
“什么事需要我现在去？”黄志成看向敲门的警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