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您，倪先生。”
“……”
咔哒。
房门关上，手松开了门把手，彻底隔绝了一切声音。
牛头角，长辉工业大厦。
顶楼，天台。
储巧刚走上天台，就看见地平线处夕阳西下，橘红的光芒染红了云彩。
天台很宽阔，扶梯上来的左侧一面，安置着几台太阳能蓄电机，周围八米围着栏杆。
夕阳光线变化，逐渐收拢，聚焦在栏杆上靠着的人身上。
是陈永仁，背对着扶梯这边，抬起头眺望地平线。
“十年前，我被开除学籍的那一天，也是这样的夕阳。黄志成丢给我一根烟，我没有接，因为我从来抽烟。”
打火机“咔嗞”一声冒出火苗，香烟的烟头开始燃烧。
“现在，这种烟已经没味道了。”
说话间，烟雾从唇间散出，飘向储巧的脸。
那双递烟的手袖子挽起，露出布满针孔的小臂。
“谢谢……不打算戒？”
接过烟，储巧没有点燃，夹在了指尖。
“你说这个啊？我昨晚又试了一次新品，好难戒的，特别是对我这种人。”陈永仁看着自己的手臂，“现在已经没有人知道我是警察了，我一辈子戒不戒又有什么关系。”
“不一定。”储巧勾起了嘴角，“还想不想当警察？”
“别玩我了，现在全香港都知道我是倪家人，还把死去的警察算在你跟我的头上，还当什么警察。”
陈永仁猛吸了一口烟，一根烟直接到底，随手丢在了地下。
还未抬起头，他耳朵一抖，身体敏锐地向后侧，却没躲过储巧的手。
两个人的两只手握住了一把枪，储巧把枪口对准了自己，扳机交给了陈永仁。
“……你干嘛？”陈永仁嘴里还有没吐完的烟，从鼻腔冒了出来。
“叶警官的家里有一间暗室，放着你的身份资料，她的女儿李心儿，对，就是你的心理医生，找她可以打开那扇门。”
储巧握紧了陈永仁的手，让他的手指伸进扳机。
“阿仁，看着我，我不是倪永孝，但我也是你哥。”
“开枪，杀了我。”
“不……”陈永仁发现自己的行动不受控制。
“我的书房里有你一直想要的资料，没有密码。”
手指按上了扳机，储巧神色自若，冰冷的眼珠上印着陈永仁快要抓狂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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