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不用送得太贵重,至少不能越过叔父和太后。”慕成雪就同她合计,“我库房里有一枚西域进贡的羊脂玉镯,成色和水头都不错,是几年前叔父赏我的,你拿去送给太子妃,正合适。”
秦兮若解决了最为头疼的事,就和慕成雪说起了胡轻云。
“没想这事还是传到你耳朵里了。”慕成雪就摇了头,“我第二天就得到消息了,这多少都算她咎由自取,与你无关,你不要往心里去。”
“我没往心里去,就是觉得有点可惜,她还那么年轻……怎么就……”秦兮若就感慨着。
“一个被家族放弃了的人,又失了安王的庇佑,每天还要承受安王妃的磋磨,死对她而言何尝不是种解脱?她当初在宁王府但凡安分守己一点,不动那些歪心思,我也不至于赶她出府。她若对你再好点,我甚至还可以给她几分体面。”慕成雪冷笑着,“可惜有些人就喜欢自作聪明,将旁的人都当成傻子。”
“至于胡家的那些破事,就更罪有应得了。”慕成雪握了秦兮若的手,“当年皇祖父念旧情,给了胡家一份肥差,对于胡家干的那些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越发将胡家的胆子养肥了……”
说到这,慕成雪突然顿了顿,可他手上的力道却加了两分。
被他握痛了的秦兮若很是诧异地看向慕成雪,有些不理解他的突然失控。
可看着他那突然红了的眼眶,秦兮若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黄先生是不是查到了什么?”她小心地问。
慕成雪也没想到秦兮若会这么敏感地想到这一层,可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了,他也没想瞒着她:“黄先生查到当年胡家曾资助过叛军。”
虽然心中的疑问得到了印证,秦兮若还是很吃惊:“为什么?你不是说先帝爷偏宠胡家,那他们为什么要……”
“我父亲当年对皇祖父偏宠胡家一事就颇有微词,并好几次上书建言削了胡家的织造一职,是皇祖父一直拖着才没有如愿。”马车继续慢慢悠悠地往前走着,慕成雪就同秦兮若细细地道,“胡家的人害怕我父亲登基后会清算他们家,所以他们就先下手为强了。”
“你的意思是说,当年的事,是胡家主导的?”慕成雪的话,就让秦兮若很是震惊。
慕成雪却是摇头。
“胡家在苏杭雄踞一方,势力还到不了京城,他们算不得主导,只能算是帮凶而已。”
“黄先生的人查到了当年胡家与罗刹门的往来账目,正是因为他们的资助,罗刹门才能在短时间内得以壮大。”
“这也是为什么在荣王乱政后,胡家依旧可以继续稳坐江南织造的位置。”慕成雪就冷冷地道,“而且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十年,罗刹门的人更是在荣王登基后消失得无影无踪,胡家当年的事也办得十分隐秘,而叔父又同朝臣许诺了不再追问当年的事,我想在这件事上做文章扳倒胡家,基本上是不可能。”
“所以你就在其他方面抓了胡家的痛脚?甚至抬了沈家出来同胡家打擂台?”秦兮若就猜测着。
“沈家不是我抬出来的,”慕成雪就纠正着秦兮若的说法,“沈家是被胡家打压得太久,想要另寻一条生路而已。而且当初我帮沈家拿下内务府的生意,真的是因为沈青梅与你交好,我愿意送沈家这份人情。而且你也未免太小瞧我了,我要扳倒胡家,还用不着借力沈家。”
“所以,他们说这一次有很多人弹劾胡家,其实是你的手笔?”秦兮若继续猜测,“可这样一来,不会暴露你就是那个幕后推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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