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灵嗯了一声：“原先我是想着模糊信的内容，让这两封信变得无用，从而给我自己争取到时间来查薛知府。但是我忽然想到，如果我在信封不变的情况下，调换信纸内容呢。”
万三金将信封和信纸放在了一起，低声道：“那就变成了这份详细内容的，会被送给萧世子。而这个模糊问题，颠倒是非黑白的信会被送给连武将军......”
褚灵忽地勾唇一笑：“对。”
如此一来，她倒是十分好奇萧世子接到信的表情了。
鬼夫子凑近桌子，看着上面的两封信后，转身望着褚灵确认道：“此计可行。”
褚灵望着苏和道：“苏和，调换。”
苏和嗯了一声，将两封信调换，再用浆糊细细抹了一条线，将信封严丝合缝的粘住，看起来就像是没拆开过一样。
鬼夫子来到褚灵身边提醒道：“到时候跟洪叔说，先送军中这封信，然后晚两天再送萧世子这一封信。”
褚灵微一点头，但是眼神却露出疑惑。
鬼夫子解释道：“萧世子并非无能，他也有自己的眼线。所以若是知道军中先一步得到消息，而他后一步得到，你猜他会不会起疑心？”
褚灵笑了：肯定会。
鬼夫子又教道：“此信送过去后，不仅可以看看连武是不是一个正直的人了，还可以借此机会试探他。而至于京城中的那一封信，同样不必担心萧世子会彻查，他一样会摁下去，但是也会藏起来。”
白素听得一头雾水：“藏起来？”
鬼夫子点头：“因为这封详细的信件里说了瑞王的手下褚灵，这几个字或许在将来可以成为把柄，所以大人你最好现在就想好对策，以备不时之需。”
这时苏和也问了同样的问题：“大人，送给萧世子的这封信里，可是明确的说了你的名字，这没问题吗？”
褚灵想了想后，直接道：“若是将来有一日，这个会成为把柄的话，那我们就要异口同声说出同一句话：我们是收到一个纸条，上面写着要我们这样做，纸条末尾写的是......就说是肃王。”
万三金听懵了：“大人，路边随便一个人给你写的纸条，你就信了去做了，关键末尾写的还是......肃王？”
褚灵点头：“对，就这样。”
苏和想了想后说道：“应该是本身这件事，作为父母官的褚大人就该管，但是县令如何与知府斗，自然是有人告诉她，背后有人兜底。而这个人，就是肃王......大人，为何不是瑞王，你还有瑞王的令牌。”
褚灵直接道：“事实情况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会陷入混乱之中。毕竟谁也不会想到，我只不过一个小小县令，竟然还敢随便编排撒谎，他们铁定以为是真的有人利用我，陷害肃王。”
这些高位上的人啊，疑神疑鬼就是常态，一个简单的事情，他们也会多想的。
“那大人，瑞王令牌你该怎么解释。”万三金问。
鬼夫子则直接道：“若有人问，你便说是瑞王给你的，至于瑞王为何给你，你就说，大概是瑞王看你一心为了百姓，所以让你到处查案，为百姓伸冤。”
褚灵一字不差地复述了一遍，然后道：“这场混乱里，谁都会互相猜疑，但唯一不会胡乱猜测一个小小县令，毕竟谁能想到县令有这么大的胆子。”
她就算是当着他们的面坦白，估计他们都不会信。
这可能就是小官的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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