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听完陈滨的脸色就有略微的变化,抓小姑娘的手就越发的用力,不让对方先进去。
他把手机塞进小姑娘手里,郑重的嘱咐:“拨打120,我进去先看你爷爷,千万别进去。”小姑娘不知道大哥哥为什么这么严肃,但她还是擦拭眼泪认真点头,小手抓住手机拨打电话号码。
陈滨从口袋里摸出口罩戴好,又摸出一副备用的橡胶手套才打开门,门内一股馒臭味就扑鼻而来。
他没有把门打开,只是一条可以容纳成年人经过的缝隙闪身进入,又在小姑娘不自觉想跟上的瞬间把铁皮门给关紧,顺便还从里面反锁。
棚户区的房子内部光线非常昏暗,就算是他也只能勉强看清楚房间里的情况,比起他想的还要复杂很多。
遍地都是生活用品,还有很多废品堆砌在地面,只有一条可容纳一人行走的窄小过道直通那张脏兮兮的床。
陈滨抬头看去发现在床上躺着一个人,身上盖有厚实的被子,只有胸口微弱的起伏才能确定这个人还活着。
他快步上前询问:“大爷你身体还好吗?”
只有微弱的呻.吟,陈滨面色阴沉手探入被子里抓住对方枯瘦的手腕寻找脉搏,脉象的变化让他的脸色也有微微的改变。
脉象虚弱到根本就坚持不下去,很可能在救护车到来之前他都坚持不下去。
一阵砸门声传来,陈滨把老人手放回被子里走了过去,把门打开条缝,就看到小姑娘带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汉子,两人神情都非常紧张。
汉子见到门打开伸手就要去拉门,陈滨闪身挡在门口不让对方动手,有些沉闷的对小姑娘说:“你家电灯在哪,爷爷病了有多久。”
小姑娘都照实说了,陈滨应下又从兜里摸出钱包递给她:“去附近医院买些消毒的酒精,抓紧。”
起初汉子还很警惕陈滨是不是什么骗子,但见这副打扮也想到了什么,眼中的警惕依旧没有完全褪去,耐心等待人说完后才冷声问:“你要这些东西有什么用,葛老爷子什么情况。”
“不想死就尽量远一点,免疫力不好的人抵抗不了病毒。”
说完他闪身回了房间里,然后把薄铁皮门给关上。
两人站在门外一阵沉默又默契的去药店买东西了,谁也不好明说现在的事情。
去而复返的陈滨好不容易在一堆废品里找到烧水壶,接了一壶水烧开,掀开老人身上的被子看到底下的状况时陷入罕见的沉默之中。
这样的场景还好没有让那个孩子看到,不然铁定会留下阴影。
这时昏迷中的老人也有转醒的迹象,陈滨坐在旁边耐心等待老人苏醒过来,说:“大爷你现在觉得身体怎么样,哪里疼,因为什么原因被感染。”
老人刚刚醒过来意识还有些模糊,嘴里不断的叫小孙女的名字,此刻听到陈滨的话才稍微有了一点反应,他抬头望向陈滨开始仔细回忆因为什么原因得病。
事情还要追溯到半个月前他们带回来的肉灵芝,从回来那天起他的身体就开始发生一些变化,更可以说是恶化。
老人明显比很多病人要想得开,在讲述完自己的事情后就对陈滨说:“如果我熬不下去就麻烦帮我照顾小孙女,她还小很可怜。”
“你不会死。”
陈滨淡淡的说着,也没有忽略老人听到这句话时轻微的揺头。
“我能看出你这个医生有本事,但是生老病死是天地循环,我知道自己身体现在的状况,去医院也是浪费时间和钱。”
老人往枕头底下摸,想要拿出里面的东西时被陈滨阻止了。
不管老人怎么认为他身为医生不会眼睁睁看着病人死在自己面前。
烧开的水倒入盆里,陈滨说:“我先帮你处理伤口会很疼,能忍住吗?”
老人笑着揺头,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就扛不住,而且脉象虚弱就是不久于人世的脉象。
陈滨找小姑娘要了消毒酒精,给随身带的银针依次消毒后才回到床前。
再见到陈滨手中的银针老人也是一震,仔细观察他没有遮住的上半张脸确定是一个很年轻的医生后才惊讶的开口:“想不到还有这么年轻擅长用银针的医生。”
现在这个社会医生竞争激烈,比起需要常年从医经验的中医而言,西医反而更加受大众欢迎,也能更快的治病跟上手,但是中医就完全不同了,对于医术的综合考量实在是太高。
陈滨没答话捻起银针直接刺入老人胸口心脏周围仅剩的完好皮肤上,老人闷哼一声手抓紧被子强行忍耐钻心的疼。
一针过去他明显感觉身体有了一股力量,蜡黄的脸色也稍微好看一些。
这都仅仅只是他的错觉。
陈滨继续下针,好几针后才收手,慢条斯理的说:“我已经护住你的心脉,要想根治只能去医院进行更为全面的治疗。”
老人看出陈滨有些中医本事,就这手足够比好些中医厉害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