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凤继安低唤一声,凤以年立刻朝他瞪了一眼。
“你爹我还没死。”
若刚才问话的是胡启阔也就罢了,可那是定安公,凤以年自然不能让自己的儿子出面,否则只有一味被打压的份儿。
凤继安见状垂下了眉眼,退了回来,心中五味杂陈,鼻腔一阵酸涩。
这些年来他没少被老父打骂,而且很多情况下还是无理由的,他一直默默承受着,他觉得自己是凤家长子理应如此。
关于老父对家中几个子女的爱。
老父宠爱四妹,她是家中唯一的女娃,凤继安觉得宠她无所厚非,所以也跟着一起宠。
老父对五弟也是和颜悦色,五弟是家中老小,又聪明无比,受到疼爱也理所当然,所以凤继安也跟着一起疼爱。
老父对二弟,三弟虽不像对四妹和五弟那般,可也远远比他这个老大强上许多,他是老大,是家中长子,凡事多让着些,多担待些也是情理之中。
关于老父对他的期许。
老父说凤家必须有名武将保家卫国,他就从七岁起开始习武。那时的他个子还没有手中的刀高,夏练三伏冬练三九,没有一日敢怠慢。
老父说皇上忌惮凤家,不会让凤家与皇室正统联姻,他就站在城门上眼睁睁的看着心中所爱远走他乡。
老父说皇上为他指了亲事,你也不小了,娶了吧,他就娶了胡氏。
他对天发誓,他真的曾想和胡氏相濡以沫过一生,但那胡氏根本不是个安分过日子的,他又能怎么办?
直到那日老父暗指他可以休妻时,那时他才觉得自己也是被老父爱着的孩子。
而刚刚老父那句话,虽然是在瞪目厉声中说出的,却也让凤继安直接破防,眼中不自觉得流下了泪。
原来老父一直也是爱他这个大儿子的,只是爱他的方式有所不同罢了。
也许这是所有父亲与长子之间都特有的一种复杂的情结。
“定安公,老夫知道你痛失爱女心情悲痛,不管怎样姬花也曾是我凤家长媳,她去了,老夫也不好受。
但是她犯七出之过确实是真,继安休妻这事并没有错。逝者为大,姬花现在人已不在,为了能让她早点安息,还是早些将她入土为安的好。”
定安公闻言轻笑。
“入土为安??呵呵呵,我的女儿是要入土为安,但是他!”定安公抬起拐杖指向凤继安,“他也要接受相应的惩罚!”
“我儿有何错?!”
“他若不休妻,我女儿也不会死!”
“你这是胡搅蛮缠!!”
“现在死的是我女儿!!”
“那又与我儿何干?!!”
“无论如何今日我也要抓了凤继安去见官!!”
“我看谁敢?!!”
“抓人!!”
定安公怒持拐杖猛敲地面,胡家的那些壮实下人便要朝凤继安走了过去。
“凤羽卫何在?!!”
“在!!!”
凤继安一声高喝,无数玄衣身影透过夜幕翻墙越脊而来,不过眨眼功夫便将那些胡家下人全部围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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