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吗?
当然疼,他是个人,是血肉之躯,怎么会不疼。
这个时候梁珍居然问他“疼吗?”
现在已经这般不避讳地不把他当人了吗?
那又能如何,他会反抗吗?
陆白无言地凝视着梁珍,魅惑的唇角,犀利的眼,近在咫尺的,是那个给过他爱,成为他黑暗夜路里唯一星星的姐姐啊。
他不会反抗,他没法反抗。
“疼。”他选择诚恳地回答,语气夹杂着羞/耻和悲伤,以至于说的那样费力。
梁珍满意地笑了笑,“疼就记住,明白吗?”
“明白。”他机械地回答着,脑海里清晰地记得方才因为不回答,挨了一巴掌。
“乖。”
梁珍倾身从床头柜的抽屉里翻出药油,一点点地,温柔地揉着陆白青紫的膝盖,没费多少功夫,淤青被揉开,随着清亮的药油沁入皮肤,陆白明显感受到膝盖的痛感渐渐缓解。
陆白静静望着那瓶事先准备好的药油,原来今天的一切不是心血来潮,而是梁珍早有打算,那往后的日子,恐怕也得这般委曲求全。
而那熟悉的手法,到底实践过多少次才能练就,陆白不敢再想——
“姐姐很会照顾人。”他喃喃低语。
梁珍手上动作一顿,以前的男伴要是因为这等事跟他阴阳怪气,不被丢掉也会被折磨得脱层皮,但这回她没有生气,反而轻挑地勾了勾唇,指尖抬起他的脸:“小东西还会吃醋了?”
“我……”他不是吃醋,是心痛,是失望……
他费力地点点头,默认了这种说法。
“你想多了,我不和别人玩,我嫌脏。”梁珍攥住他的下巴,狠狠吻上了他的唇,“你很干净,我只玩你。”
陆白直视着她的眸子,在灰暗的暖光中闪着蛊惑人心的邪魅光芒,莫名感受一瞬心安,像战败后,在一片狼藉的废墟里,发现一个幸存者。
明明那么悲惨,却还剩最后一点庆幸——
“嗯。”他吸了口气,杵着胳膊肘慢慢撑起身子。
梁珍揽腰将人抱起,“躺着吧,我帮你洗。”
“只要你乖,我会对你很好。”
“嗯。”陆白又头脑发热地问道,“一辈子吗?”
没想到这次梁珍干脆地应了,“可以。”
梁珍抬头时,有些疑惑地看着陆白瞳孔中越来越晶莹的亮光,终于看清了,那是泪光——他又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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