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嘻嘻:“壁花小姐也会想从墙壁上下来溜溜的。”
舒卡乐,看着几篮草莓说:“哇,这草莓真不错,我去洗几个来吃。”拎了一篮进厨房,我在她身后扬声说:“我刚才已经送了一篮给你妈妈家去了。”
舒卡答我:“知道了,我妈刚打电话给我了。”
我笑嘻嘻转向骆家谦,“哦对了,骆家谦,待会儿你拿两篮给那些孩子们吃吧?”
骆家谦微微一怔,点头说:“好。”他坐在沙发上,脸上露出疲惫,伸手按了按太阳穴。舒卡转出来说:“家谦要不你就先回去休息吧,咱们这主体部分差不多已经告一段落,机械触手部分回头再研究。”
他点点头:“好,明天我再过来。”他站起来要走,看了我一眼,拎起两篮草莓,说:“谢谢。”
我摇摇头:“又不是给你的。哦,我爸那边我也已经拿过去了。”他再看了我一眼,似乎想说什么,又停住,我看他两手都没空,忙跑过去帮他打开门,笑嘻嘻说:“回头我做些草莓酱送给你,换你的酒好不好?”
他一怔,脸色一黯,我意识到好象哪里说错了似的,他却笑了笑,温和地说:“好。”
他往楼道里走出去,楼道暗暗的灯光里似乎显得他的背影有些孤单,我有些发怔,回过头,舒卡端着一盆洗好的草莓边吃边走出来,说:“咦,味道真不错。海宁快来吃。”
我那点发怔马上丢到天不吐去,笑着扑过去:“当然啦。”
周日我看了半天书,中午做了几个菜给俩工作狂人吃,然后做了几瓶草莓酱,快到时间的时候化了一个淡妆,穿了一条绿色渐变色吊带长裙,雪青雪纺短袖上装,出门。
那两人仍然在埋头工作,似乎看也没看我一眼,我很识趣地轻轻开了门,出去。
江潮要给颜尉开车接送客人,我自己叫了出租车往婚宴场所去。
颜尉的婚宴摆在一个私人会所里,因为场地够大,草坪够美。我到的时候他们正在草坪上拍照,五月初的天色十分甜美辉丽,这个时分太阳仍不思西归,云蒸霞蔚,宽阔的草坪迤逦到远处,错落着笔直的绿树,远处有山的剪影,有水的秀气,衬着身穿美丽雪白婚纱的颜尉秀美异常、刘华天一身精致西装也格外高大英俊。
就连伴郎伴娘都分外美丽英俊。
我远远地看着他们,心下十分替他们欢悦喜乐。
和他们一起拍照的人一拨又一拨,笑声闹声随风扬起,里面有认识的同事,和一些、长辈。包括江潮的妈妈。
我悄悄地避开,这个场景是我想到过的,但是作为同事,特别是颜尉的助理,如果不出席,颜尉能理解,同事们会有议论。所以我到近入席的时间才到。
夕阳开始西坠,拍完照的人纷纷在侍者的带领下进去。我和几个落后的人才走到迎宾的颜尉和刘华天面前递上红包,颜尉笑吟吟拉了我合照,我却之不恭,站在颜尉身边。
闪光灯闪了一次,摄像示意再来一张,拍完后我一转头,居然发现江潮笑嘻嘻站在我身后,也不知他从什么地方跑出来的。颜尉和刘华天都忍不住笑起来,他也不理,只笑着摸了摸我的头:“我不能陪你啦。”
这个时候他和我说话其实不智,所以我心里只觉温暖,点了点头。
颜尉的婚礼摆了近百桌酒席,喧哗声笑声一波一波,我和同事们坐一席,无意中抬头,看到隔了七八桌,江潮正低着头和他妈妈说话,另一边是姚紫和她的父母,这个时候的江潮妈妈,脸色和缓,蕴着笑意,显得十分可亲,和我之前看到的老人根本是两个人。我怔怔地看了一会儿,感觉到似有一道目光看向我,略移一下目光,才看到她的身边坐着一个老人,温和的目光停在我脸上。
我马上收回目光,心中忐忑。
不知为什么,从那个时候起,和小岳说话吃菜、看同事捉弄新郎新娘、欢声大笑,心底里总隐隐有点不安,好象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直到散席后,在偌大的草坪上往门外走时,一个老人温和微笑着看着我,问:“你是辛海宁吗?”
我抬头看着他,清癯的脸庞,温和的目光,慈祥的神情,眉目间有熟悉的影子,我轻声答:“是。江潮外公,你好。”
江潮长得并不象他父亲,可是我没有想到原来他的长相有一半来自他的外公。
二十六(2)
远处的会所里仍然灿亮灯火隐隐喧哗,在月色充盈的草坪上,江潮的外公慢慢地往前走,我跟着他,慢慢靠近一池碧水。
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我慈祥地说:“辛海宁。”我意外地看着他,他用的是我奶奶家的方言,他笑了:“你的爸爸妈妈一定非常非常疼爱你,是不是?家乡的方言里‘辛海宁’就是‘小人儿’的意思啊。真是有心思。”
我轻声问:“您也是……”
他答我:“是啊,我是后来工作调动才来的这里。”
老人沉默地看着不远处的水塘,月光如银练,水面波光粼粼。
俄倾,老人微微转过头来,诚恳地看着我:“海宁,我知道你是一个很好的姑娘,善良,聪明又可爱。江潮以前也常常跟我提到你,他提到你的时候总是眼睛都带着笑,所以我知道,在很多时候你带给他开心和欢笑,能够让他想起你就笑,你知不知道这是多么大的能耐?”
我不好意思地把目光从他含笑的眼睛里转开。
“姑娘,我很感激你。所以当江潮犹犹豫豫地告诉我,他很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时,我一点也没有吃惊。我想很早以前他一提到你就开心地笑的时候,他就已经喜欢你了,只不过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的眼睛那样深,如果不看眼周的皱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