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嘴角一撇,踹门的动作未有收敛,反而更为迅速。
可砰了一声落罢。
迎接他的不是那熟悉的女子身影,而是扑脸的灰尘,以及摇摇欲坠,即将倒塌的桌椅板…凳!
“那里面是放的杂物,陛下别……”香菱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逐渐消失如蚊吟。
静默了一瞬,只听噼里啪啦,一堆破烂杂物,齐齐倒在裴宴跟前,又让他本就‘伤痕累累’的高贵衣袍更是雪上加霜。
裴宴:“……”
好在隔了一段距离,没有伤着人,但灰土落尽后,裴宴灰扑扑的周身并没有好到哪里去。
暖冬已经和香菱跪在了一起,浑身瑟瑟发抖。
说实话,她跟在娘娘身边,认识了陛下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狼狈的时候。
但狼狈归狼狈,陛下怎么还是这么的好看吗?
瞧那满身灰土,也遮挡不住他那张花容月貌,貌比天仙,天上地下仅此独一的绝美容颜。咦……陛下在瞪她?而且脸怎么越来越近!
暖冬惊了惊,赶紧低下了头,压低声音问,“香菱,陛下怎么突然来了?”
香菱:“不知道啊……快别说话了,陛下转过身来了!”
裴宴深呼吸一口气,吸了一半才想起四周都是恶心灰土,又生生止住。
气死他了。
这辈子活这么大,刀光剑影什么没遇到过,却是第一次受这么大的气!
偏偏这口气还无处发泄,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实在太难受了。
不过他可以确定一点,姬楚云不在这。
知道他要来找她兴师问罪,就故意躲着他?
好,好得很。
“蔡溢!”
两个丫头感觉到了裴宴的怒火,想起此刻估计已经快成了白骨的住持和慧空等人,她们心里不由为自己默哀。
遭了遭了,她们死定了!
谁知,蔡公公屁滚尿流赶过来之后,裴宴说出的第一句话却是。
“皇家寺庙的人,就给宫中后妃住这样的地方?”
几人:???
这是陛下动怒该有的流程吗?他们怎么觉得不太对劲呢。
蔡公公愣怔了半天,这才反应过来裴宴问了什么,“陛下,这…这之前都是住持安排的,奴才也不甚很清楚。”
住持?
裴宴抿直的嘴角一扯,“那他死的也不算冤。”
“今日入夜前,换个地儿,这地方朕看着烦。”说完裴宴就走,然而那去的方向并不是出院门,而是去往另一个挨着的上好禅房。
蔡公公再次傻眼,急忙跟过去,“陛下,您不走了?”
走?
裴宴瞪了他一眼,只觉得这老奴才越来越白痴。
“朕浑身脏污,衣服也破了,你让朕去哪儿?还不快滚去准备热水,给朕沐浴!”
这话的意思,竟是要在今夜住下来了?
可不得住下来,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在这守着,不信那女人不回来。
蔡公公看了下日头,挠头费解,不明至极。
不对啊,这太阳不还是从西边落山的吗?陛下的性子,怎么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了呢。
“跟上!”
“啊?是是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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