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十几年没见了，可好？”
“好着呢，天天在家溜溜鸟，喝喝酒，别提多么潇洒！”
“这么多年，我一直不好意思过来……想想，还欠你一句谢谢！”
“都是老同学，说这些干嘛！”
“……”
简单的几句对话，让准备离家出走的陈歌，缓下了步伐。
校长阎王似乎和老父亲交情不浅。
那电话里的误会，好像有回旋余地。
“校长好！”
本着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心态，陈歌九十度鞠躬，问候阎王。
当然，因为之前电话里的口出脏言，弯腰过后，阎王不发话，他也不敢直起腰板。
“老陈，这是你家孩子陈歌吧。”
“真是英雄出少年，昨夜斩杀五阶地心怪兽的，就是这孩子！”
阎王一边夸赞，一边走到陈歌身边，仔细打量了一番。
打量之后，又是一顿夸赞，“之前不知道这是老陈的孩子，不然在学校，一定会特殊照顾一番，虎父无犬子，国家的栋梁啊！”
也不知道是真心夸赞，还是话里有话，陈歌只感觉全身不得劲。
尤其看到那身形笔直的暴力棕熊，就有一种会被一拳捶死的感觉。
“说实话，这孩子，也就今年才开窍。”
“前段时间，不知道在哪里搞了三只狮子做御兽，别说……三只雄狮，真是好苗子！”
别人夸赞自己儿子，是夸赞。
陈龚自己夸赞，有点类似脸上贴金。
不过颓废了十几年，看见儿子有自己年轻时的影子，得意两下，也是难免。
“儿子，去买两瓶好酒。”
“今天，我要和你们校长，喝一个痛快。”
陈龚要喝酒，阎王也乐意。
哥俩多年没见，酒杯中，回忆过往。
当然，去买酒，陈歌也乐意，总比待在屋子里尴尬要强的多。
中午时分……
酒桌上，两个四十岁的中年人，推杯换盏，一杯接一杯。
以前陈歌觉得父亲酒量好，现在看来，平日不苟言笑的阎王，酒量更好。
都是一瓶白酒下肚，陈龚舌头捋不直了，阎王还和一个没事人一样。
两人喝酒聊天，季萍热菜。
至于陈歌，关起房门，一直偷听。
两个中年男人，说来说去，都是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不过，有一点，陈歌听得清楚……
当初的陈龚和九色鸟，对阎王有救命之恩。
这些年，阎王没有找陈龚，一个原因是太忙，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内疚。
因为他们最后一次并肩作战，九色鸟就是掩护陈龚还有阎王撤退时战死的。
有些事，陈龚选择淡忘。
有些事，阎王一直如鲠在喉。
“军人该如何……”
“军人当然是死于边野，何须马革裹尸……”
两个中年男人喝酒，出现频率最高的，就是这两句话。
在野兽御兽试训时，陈歌还好奇阎王的说辞和父亲那么像，搞了半天，原来是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