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不必担心,安玉壶是江州当之无愧的杏林之首,有他前来为少爷诊治,必保少爷安泰。”方横拍马屁。
陆府就在牙行对面,方横紧随陆夫人其后,想在陆家面前表现。
“方掌柜,我听说你和安家有几分交情,请务必在安老爷子面前多多美言。”陆夫人恳请道。
方横志得意满,信誓旦旦道:“这是自然,鸣远老兄对我有提携之恩,陆家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必然竭尽全力。”
“对了,方掌柜,方才姓林的这件事,不可告诉你陆大哥,他这个人重恩义,被姓林的灌了迷魂药,被人骗了都不自知,这件事要是让他知道了,难免生出麻烦来。”陆夫人赶往府中的路上急声嘱咐。
“嫂夫人良苦用心,方横自然成全。”方横说道,心中暗想。
陆鸣远的夫人果然不同凡响,儿子危在旦夕,还能如此镇定,如果换成其他妇人,恐怕早就自乱阵脚了。
此时整个陆府已经彻底乱套。
陆少爷七窍流血已然昏厥,侍女小厮惊慌失措的跪在地上大哭不止,屋里还有几位临时请来的名医,正慌忙给陆少爷把脉查毒。
“我儿子如何?”陆夫人进门便问。
“陆夫人,情况怕是不大好,令郎是自己服毒,这世上毒药何止千百种,不能确认令郎服的是什么,救人也就无从说起啊!”几位名医也是鬓角冒汗,万分为难。
“安老爷子怎么还不来,快,再派人去请!”这消息如同五雷轰顶,几乎让陆夫人瘫倒。
话音落下,就听门外急传:“安老爷子来了,快,快让开!”
众人赶紧让路,安玉壶迅速给陆家少爷把脉,只是眉头越皱越紧,随后快速取针,刺入陆少爷几处穴位。
“安家主,我儿是不是有救?”看到安玉壶施针,陆夫人心中担忧略减。
安玉壶摇头叹息:“此剧毒连我也叫不出名字,这等中毒征兆更是见所未见,我刚才施针只是镇住令郎心脉,让他不至于立刻断绝生机,想要救令郎,恐怕你们得另请高明。”
陆夫人身躯一晃,哭道:“安家主是江州杏林之首,连您都没办法,江州还有什么人能救我儿?”
“此言差矣。”安玉壶摆手。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老夫离江州杏林之首还有些距离,日前有位不世神医,曾驾临我安世堂,他的绝世医术老夫亲眼所见,如果贵府能将这位高人请来,令郎恐怕还有希望,只是但凡高人,性格都有古怪,人家肯不肯救,我就不敢断言了。”
“是谁,请安家主直言相告,我立刻派下人去请。”陆夫人急道。
安玉壶冷声嗤笑:“陆夫人和陆官牙亲自去请,人家都未必肯来,让下人去请,更是半点诚意没有,如果这样,令郎只有等死了。”
“好,我亲自去,不知人在什么地方?”陆夫人此时也顾不得许多,儿子命要紧。
“此人姓林,名枭,住在明月巷姜家,你们要快,迟则生变!”
安玉壶话音落下,陆夫人和方横都傻了!
“安家主,你是不是弄错了,那个林枭,他……他不过是个装神弄鬼的神棍,他会救人吗?”方横听弟弟方纵提过林枭救段家儿子,那诊治过程神神叨叨,完全不像正常的杏林手法。
“哼,老夫好心救你们,你们非但不谢,反倒质疑老夫,既然这样,那请陆家自求多福吧!”安玉壶冷脸,起身要走。
此时匆匆赶回来的陆鸣远已经察觉夫人不对劲。
“安家主提及林先生时,我看你脸色变换,你是不是已经见过先生了?”陆鸣远冷声质问,他对自家的妇人极其了解,知道她虽有几分聪明,但嘴巴刁钻,性子刻薄,万一得罪林枭,他儿子岂不死的冤枉?
陆夫人登时惊慌失措。
“他、他刚才来过牙行找你。”陆夫人紧张道。
陆鸣远松了口气:“那太好了,不瞒安家主,我儿先前坠崖,就是这位林先生救命,我和先生算有几分交情,他为人重情重义,今日来,本是要和我相商酒坊的事,看在我的薄面上,他不会拒绝的,我这就亲自去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