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府。
大宅花厅里坐着几人,为首的正是刚从江州赶回来的黄元正,在他对面,还坐着一对男女,男子四十来岁,留山羊胡,身穿暗紫色的纹金袍服,脚穿黑色官靴,正是先前从武家和姜家争斗中抽身的齐衡,坐在他旁边的是女儿齐华光。
下人倒过茶后,黄元正挥手屏退左右,只剩下三人喝茶叙话。
“舅父,你说五日后林枭会来荆州府吗?”齐华光眉目间闪动着浓浓的狠毒,虽然父亲齐衡从武家抽身,但这口气她咽不下。
至于齐衡所说的朝中有人连本参奏,也不过是说给武家听的借口而已。
“虽说那武家的小子已经配不上华光,但他敢欺辱华光,还在当日差点重伤我的宝贝女儿,就应该考虑到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在等着他。”齐衡品了一口茶,他当年举孝廉入宫为郎,这些年仕途通畅,一路从郎官做上了御史中丞,身上那股儒雅的文人气度早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久居官位圆滑精明。
此时的齐衡谈起林枭,就如同谈起朝中政敌,眼中的狠毒之意不比他女儿少。
黄元正放下茶盏,捏了一枚蚕豆丢到嘴里咀嚼,“妹夫不必忧虑,我今日赶去江州已经激怒林枭,五日后他倘若不来,我会以荆州副盟主的身份斥他不把荆州武盟放在眼里,到那时候,荆州的所有武子将视他为仇敌,倘若他来,自然心中负气,一旦他有行差踏错,这个入盟仪式就成了他的葬礼。”
“舅父高明,无论进退,他都要付出代价!”齐华光志得意满的笑道。
“哼,敢欺负到我们华光的头上,就必须付出应有的代价!什么武修高深,荆州武盟最不缺的就是武修高深的天才,除非他不想在偌大的荆州立足,否则就得给你下跪认错!”黄元正傲然说道。???..
齐衡很满意大舅子的态度。
“不过,我听说昨日江州练武场上,连金甲门的行衍都不战而退,保险起见,还是查一查他背后到底有什么人在撑腰。”齐衡毕竟有官位在身,在做这种事情上极为谨慎。
黄元正对这位妹夫什么都满意,唯一不满意的就是他做事总是瞻前顾后,这让习武出身的他很看不上。
“就算他背后有人撑腰又如何?”黄元正说道:“我料他也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的后台,否则怎么会甘心呆在江州那种小地方?只要他的背景后台在荆州府,那就绝不可能跟武盟抗衡,大楚崇武,武修非凡的确可以名利双收,但有些事,不是光靠武力就可以的。”
“舅父说的对,放眼整个荆州府,谁能和舅父比肩?那华光就等着舅父为我出这口恶气了!”齐华光撒娇道。
这话黄元正很受用,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既然是这样,那我就把华光交给你了,这次出来我还要去一趟兖州,明日一早我就启程,华光,你在这里不要给你舅父招惹麻烦,等事情了结,你立刻回神都去。”齐衡交代道。
“放心,五日后我一定会让那个不知好歹的小子跪下给华光认错。”黄元正喝了口茶,“不过武家那边,华光你不要再跟他们有任何牵扯,幸亏这次你们父女抽身的快,否则后果不堪设想,那楚北苏家何其强盛,可不是你我能惹得起的,如今苏家对武家下了死手,武骁元的镇南将军被撤,武家现在已经是众矢之的,千万不能和他们再有任何瓜葛了。”
齐华光乖巧点头,“华光知道了。”
江州。
姜照初一大早就去了武馆,林枭和姜通则直接去了酒坊。